很快,两个婆子都被带了上来,跪在老太太跟前喊冤。

    “老太太明鉴,我是六少爷院子里专管洒扫的婆子,昨个儿的门户也是我与钱婆子看的,根本没瞧见六少爷带什么人进去啊。”

    “若是老奴说谎欺骗主子,叫我被天打五雷轰!”

    “哼,你们府里的人当然向着你们说话了。”赵舅母愤愤不平。

    谁知那婆子倒是泼辣的,立马昂起脑袋:“说句大不敬的话,赵家太太难道不也在说自己?孤男寡女睡在一起,怎都是我们哥儿的错了?要不是女人主动勾搭,不知廉耻,哪有这档子事?”

    “你、你——大胆!!”赵舅母差点被气晕过去。

    那婆子知道自己口无遮拦,又连连磕头,表示自己愿意下去领板子,但自家六少爷是绝对清白的。

    方姨娘哭了起来:“老太太,太太……六少爷平日在府里就是个老实性子,就算借他一百个胆子也做不出这种事情来呀。”

    宋恪松有点厌恶地微微皱眉:“别哭了,老太太跟前哪有你说话的份,没叫你开口不许吱声。”

    方姨娘只好顶着红肿的脸颊又伏倒在地。

    又一番问话,宋竹砷屋子里的人都说没有见六少爷出去过,更没有见他带什么人进来。

    只一个十一二岁的小丫鬟怯生生地说:“回老太太的话,昨晚上赵姑娘跟前的一个姐姐找我说过一会子话,还给了我一叠果子吃。那会儿,偏门还没关。”

    话说到这儿,大家都心知肚明了。

    老太太从鼻息里一阵长叹,还带了几分讥讽的笑意。

    末了好一会儿,她淡淡地开口:“赵家姑娘清白已毁,阖府上下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想装聋作哑已是不能。即便是自家亲戚,有些话也得说得明白些,赵姑娘想做砷哥儿的正房太太是别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