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叹一声,赵定望向赵崇远道:“爹,你心乱了。”

    “乱了?”

    赵崇远怔了一下,随即凄然笑道:“是啊,乱了。

    若是别人,我或许不会如此,可那是你六叔唯一的儿子。

    我就是心再狠,对于他,我也下不了手啊。”

    说到这里,赵崇远又是一叹,“你六叔这辈子,刚毅禀直,就是到死了,也没给咱说过一句请求的话,更没有给咱要过什么。

    一心为的就是这大乾天下。

    到了了,也没给咱说过一句,让我照顾好他妻儿的话。

    把赵庆接进宫带在身边抚养,让他和你们一样在大学堂读书,也是我和你娘商量的。

    他今天能做出这事,也是我的错,是我念在你六叔的面子上,太过于宠溺他了。

    如今他犯下这种错,若是真的不念旧情,公事公办,你让我死后怎么去见你六叔?”

    赵崇远蹲在地上,眼神飘忽的看向远方,絮絮叨叨的如同一个邻家的老农。

    脆弱且孤独。

    越是看着赵崇远这样,赵定的心底也越是不忍,鼻尖都有些控制不住的微微酸涩。

    但心底的那股气却依旧让他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