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嚯,这不是老樊嘛,怎么着,你家刁蛮婆娘不让你顶着蒲扇下跪了?”卢绾故意提高声音说。与此同时,他冲着家丁招了招手,指了指自己的军帐,示意他们把卢生送到自己军帐里休息。

    “哥,亲哥,这么多人看着呢,给兄弟留点脸面吧!”樊哙酱紫色的脸顿时成了猪肝色,边往卢绾跟前走,边拱着手求饶:“谁家还没有本难念的经,你不能揪住兄弟的糗事不放啊!”

    “是做哥哥的我揪住不放吗?是你家的婆娘太厉害了,哥哥心里有阴影啊,哈哈哈。”卢绾仰头大笑,等到笑声落尽,冲着围观的卢家人摆了摆手:“都散了吧,樊家的热闹都看了快二十年了,还有啥新鲜的,别看了,忙你们的去吧!”

    “就是,就是,见惯不怪。”

    樊哙跟着说,作势就要拉着卢绾往最大的军帐里走。

    “你干嘛啊,那军帐我让给先生了,咱兄弟有话,就在这儿说。”卢绾左右看了看,捡起在风中翻滚的草团直接坐了下去。

    “这里风大,不好说话。”樊哙挠了挠头,还想往军帐里走。

    “风大怕什么,你哥我现在就在风里过日子了。”

    卢绾很坚持,仰起脸打量着樊哙,语带揶揄地说:“怎么着,兄弟你现在做了舞阳侯,就在风中待不住了?想当初咱俩跟在季哥屁股后面,爬曹寡妇家墙头时,也没见你喊叫风大啊,那可是数九寒天啊,西北风呼呼地刮,兄弟你……”

    “哥,哥,亲哥,咱就在这儿说话!”

    樊哙表情尴尬,摆手打断卢绾的同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说吧,今天来有啥事?”

    卢绾抬手在樊哙肩头拍了拍,笑着问。

    “没事我就不能来了?咱可是兄弟啊,我来看看你,有问题吗?”樊哙理直气壮,看到好些竹简都在风中,被吹来吹去的,忍不住说:“这可是你家先生的宝贝啊,你也不让人收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