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弃悄声说:“樊全这人比我父王还懂得钻营,想当年我们离开长安时,他还只是个护院、跑腿的,这才不到五年时间,竟摇身一变,已经成了侯府的管家,这人的逢迎能力可想而知。”

    “樊全,你小子不错啊,还知道孝敬老子!”卢绾哈哈大笑,摸了摸鼻子下方的花白胡须。

    “孝敬大王不是小人的本分嘛,若是小人能有机会出去做个一官半职,到时候说不定还会有更好的东西孝敬您呢!”樊全满脸堆笑,把手中的酒壶向高举了举。

    “你这个狗东西,就是嘴巴甜,哈哈!”

    卢绾仰头大笑,招招手:“这是什么酒啊,能让你这大管家亲自送来?”

    “这是,这是上等的高粱酒。”樊全用膝盖向前挪动,眼神明显有些躲闪。卢弃看得十分真切,不由得放眼望了望跪在樊全身后的那几名樊家家仆。果然,这些人神经紧绷,动作极度僵硬,本来是捞赏钱的好机会,却看不到一丁点的喜悦和兴奋。

    “糟了,这酒有问题!”卢弃本能地感受到了杀机。

    “小义哥,保护好父王,只要他一碰那个酒壶,你就想办法把酒壶给砸了,明白吗?”

    “嗯,放心!”卢义下意识把手伸向背后,摸长剑的剑柄。

    樊全手里的酒壶继续举高,马上的卢绾身子越来越弯曲,伸出的手指几乎要碰到酒壶了。

    “慢着!”

    千钧一发之际,街边忽然跑出来一个身材壮硕的老头,这老头二话不说,对着跪在地上的樊全就是一脚:“滚你妈的,怎么哪哪儿都有你啊!”

    樊全猛然挨了一脚,受痛的同时先是一怒,随即瘫坐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卢绾的手也缩了回去,他在马上故意把腰杆挺得直溜溜的,生怕会输给壮硕的老头。

    “老爷!”樊全含糊不清地叫了一声,头往下一低,一对老鼠眼滴溜溜的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