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兄弟问你张胜的事,只是想劝劝你,无论到何时,咱都要记得,这天下是兄弟们好不容易打下来的,别因为一时不痛快就走了岔路。”再次放下酒碗后,樊哙犹豫再三,还是把想说的说了出来。

    “哎,哥心里有数。”卢绾望着樊哙笑了。

    随后,两人不再谈论敏感话题,说起了别的。

    燕王的请罪队伍也在两人的谈话中,不断南下。

    为了制造声势,遇到晴好天气和人多的地方,卢绾就换上负荆请罪的行头,下了马车,赤着脚走上一阵。

    一开始,樊哙只是挠着头,表情尴尬地跟在一旁。时间一长,他也赤裸上身,背起一捆在春风中刚刚发出嫩芽的荆条,陪着卢绾。

    一个藩王,一个侯爵如此做派,很快在北地引起了轰动。

    河东地区,安邑县城,皇帝临时驻跸之处。

    刘邦都不用打探,很快就知道卢绾带着樊哙向他请罪的事了。

    “这两个货到底想干什么?天底下就没他们这么作秀的!”

    一想到卢绾两人丑态百出,刘邦就想发怒。

    不过,这怒气中多少带些哭笑不得的意思。与此同时,刘邦心中对于卢绾原有的怀疑和警惕,也在这哭笑不得中变淡了许多。

    陈平从刘邦的骂声中听出了这层意思,赶忙提醒说:“陛下口中的两个“货”,可是大汉的燕王和舞阳侯,切不可当成寻常百姓啊。”

    “是啊,他们可不是寻常百姓。”刘邦点点头,马上意识到自己看待这件事时,只当他是卢绾两人的兄弟,忘记了皇帝的身份。

    “燕王带着舞阳侯如此作秀,必然有其目的,不可不察!”轻咳了一声后,刘邦陷入了沉思中,作为皇帝他必须拿出应对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