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如懿收了针,方才抬手接过茶碗。这段期间,她也和章总一样,对阿箬的变化深感满意,与平日的张扬相比,如今的阿箬既沉稳又宁静,“你安静了,做事也妥帖。”喝了茶,她又吩咐阿箬,“小厨房有去岁留下的槐花蜜,最是清热凉血,你拿一瓮随我去仪贵人那儿送给她。”

    “啊?”阿箬惊讶地说,“那槐花最娇气,成百棵树上摘下的花儿也经不起那几蒸,最后,只得了两小瓮槐花露,再用野蜂巢里的蜂蜜炼了,统共就那么点子,主儿还要拿去做人情?”

    (章总捂着嘴,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算了,跟红箩炭和荠菜肉丝那种东西比起来,吹个槐花蜜也不算是特别的丢人。”)

    他就是想不通。

    弘历的孩子,吃个槐花蜜也得唠叨?

    你们延禧宫到底有没有好东西啊?不是得宠了吗?怎么舌头还缠着个槐花不放?

    章总真心实意地问:“宫里没钱收槐花吗?”

    连用了野蜂巢也要带一嘴,弘历这后宫过的是什么险恶日子?哦,对,弘历自己吃一口荠菜肉丝面都馋得筷子不撒手了,上行下效,也是正常之理。

    章总蠢蠢欲动:“要不朕给他点钱吧。”

    “您就饶了您兜里那些冥币吧!”

    白脸真是受不了他。

    ……

    “仪贵人这一胎要是能安安顺顺的,皇上也能解了玫贵人生子的心结。”虽然还是没有正面回答,但这次如懿的话总算讲到了点子上。她是因为在意弘历,所以才因此在意仪贵人这一胎,愿意将珍贵的槐花蜜赠给仪贵人。

    章总说完这句推测,还是觉得别扭。

    “珍贵的槐花蜜……珍贵的槐花蜜?听起来就像是‘珍贵的面粉’一样不可思议,宫里缺这点东西吗?”章总难以置信地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