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大队长家都这么说,可想而知前几年普通社员家里日子过成了什么样。

    “对了,小姜知青,正好,把钱账笼一笼,你签个字,把今年的钱领喽。”

    养鱼的账本,鲍志国向来都是贴身放着。

    今年的最后一波鱼还没卖,但是已经估算出价格来了,咬咬牙,先把小姜知青的还了,她这一部分是早就说好了,不能差。

    年底和社员们对账的时候,他也有交代。

    姜颜也没推辞,和鲍志国简单的对了对账,又入账小三百块。当然,本金还没有还完,鱼塘前几年的收入,姜颜都跟着分。

    “小姜啊,你这回回来,不是为了这点钱吧?”

    姜颜笑呵呵的。“叔,您老真是这个。”她竖起一根大拇指,嘿嘿笑了两声。

    “你不会是和司团长生气了吧?”

    在外屋刷碗的李彩英留心听着两人的话,心里紧张的直打鼓,生怕是姜颜在婆家受了什么气。

    她把姜颜当成女儿一样看重,真要是她和司团长闹掰了,回到大队上生活,只怕流言蜚语少不了的。

    在乡下,哪有老娘们不扯闲话的,哪怕小姜知青再好,也免不了要被说几句。这年头,离婚的女人哪儿有好名声啊。

    “不是!”姜颜都要笑岔气了,“你想哪儿去了,我们俩好着呢?”多余的话也不用和他们细说,“我来是顺道,想看看苏皓那孩子。”

    “哦,皓子呀,那孩子好着呢。你家里人回城以后,就剩下他一个了,虽然孤苦伶仃怪可怜的,但是现在没有人揪着他的事情不放了。”

    苏新河死了,一个半大孩子不构成威胁,在这种世道,他能不能活下来都不一定,谁也没想过苏皓能活着等到拨乱反正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