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有炖和朱权当天就在书店的后院坐镇,以防发生意外,但是一直没有现身。

    他俩的身份过于显贵,过于引人注目。

    但是仍有客户主动上门,刻印私人文集。

    这位客户大名鼎鼎,是今上身边的红人,大才子解缙。

    这是妙锦万万没想到的事。

    她原以为解缙是个低调的人。

    朱有炖淡然一笑,“他如果低调,又怎会第一个迎附,连四伯的即位诏书都是他写的”。

    朱有炖漫不经心地端着茶杯,晃来荡去,久久未喝,若有所思,“解缙年少成名,现如今已经三十三岁,他有点儿心急了”。

    “他初入官场时年轻气盛,锋芒毕露,备受同僚排挤,皇祖父爱惜他的才华,让他回家避祸,韬光养晦十年,现在看来,性情仍有待磨砺”,朱有炖语气清淡,“他才华横溢不假,但是不适合当官,只希望他别像没头苍蝇似地到处攀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边走边看吧”。

    妙锦听后,似有所悟,“他会不会卷入太子之争?”

    朱有炖微微挑眉,“但愿他能有你的悟性,两边都不得罪”。

    妙锦沉思片刻,缓缓开口道:“马上得天下,不能马上治天下,治理天下需要文臣,今上以后需要倚重文臣,即使有心册立老二为太子,也不能不顾文臣的意见。解缙很可能支持世子。因此世子胜出的可能性更大”。

    朱有炖眼底闪过一丝惊异,想不到她在人心揣摩方面颇有一套。

    洪武年间,他在家修身养性八年,建文年间,他被贬至甘肃河州,在好友的力荐下,他才终于得以回京,从边境卫吏跃升为翰林待诏,但这仅是刚入流的从九品小官,与他的梦想相差甚远。

    在这些日子里,解缙的心孤寂而苦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