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让的声音冷冽如冰,犹如利剑直刺朱榑的心扉。

    确实,一旦接受了守护北方的重任,他那支本就有限的军队将彻底被牵制,他那些雄心壮志也将因此受阻,无从实现。

    "父王不会这么做的,只是……"

    朱榑眉头紧锁,心中微存的侥幸让他试图辩护,然而沉默良久,仍无法说出半个字来。

    "如今高丽已被征服,燕王可谓近水楼台,大批宝藏将通过北平流入大明腹地,这些,陛下可曾分毫予殿下享用?"

    这番直言不讳令朱榑愕然,整个高丽的财富仿佛都有他的一份,但他从未想过索取那些所谓的资源回报。如果没记错,侄儿曾提及,高丽境内富含矿藏,正是漠北所匮乏的资源。

    况且,他曾致函老祖宗,信中只提及需求火器与铸造火器的匠人,可那信如同石沉大海,音讯全无。

    想到这里,朱榑心中一片寒凉。

    "说到底,陛下仍是在防备殿下,根本不打算让您有机会离开漠北,唯有如此,才能确保皇孙殿下在京城安然成长,最终继承大统!"

    公孙让的声音再次响起,每字每句都在加剧朱榑内心的疑虑。

    实际上,他每句话都是对老祖宗书信中言辞的曲解与推测。作为谋士,他对朱高炽朝堂之上的言辞已有所领悟,将两者结合,定能激发殿下的斗志。

    "殿下,您对宝剑如数家珍,岂不正中陛下下怀?臣虽不明您与陛下的盟誓关乎何事,但正是这份盟约,束缚了您,让您无法全心投入我们的宏图大业!"

    "皇孙殿下说给予您权力,不过是做表面文章,年幼的他心机深沉,竟欲以北方防线羁绊殿下,让您无法抽身……"

    一句句步步紧逼,如星星之火,悄然灼烧着朱榑内心的脆弱。

    "住口,你质疑父王的誓言吗?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