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得天公庇佑,月溪郡主不顾而走,皇上身边,总算有我一席之地。奈何,皇上不肯舍弃,时时都想劝说回归,还曾数次直言,我不如她。”

    “郡主与我,皆懂谋略、善医术,许多人都说,我们很像。才者,如出一辙;脾性,甚有相同。”

    话至此处,顾念廷深表赞同。

    “你们的确很像。”

    林暮愁眉苦脸,继续诉说心事。

    “可是皇上,无需两名一模一样的医者谋臣,非要留下优者,屏除劣者。”

    “我深知,月溪郡主一旦回归,君主臣下,再无我的容身之处。故此,我几番谋算,试图阻止郡主回心转意,不料,事有败露,被皇上所察。”

    “圣上念我,尽心竭力多年,未有责罚,但其口不择言之讥讽,尤是令我寒心。以圣上之见,郡主医术精湛,我不及也;多谋善断,我亦不及也。郡主在时,他诸事顺遂;由我筹谋,俱是败局。”

    林暮失意不振的样子,就像刚刚成婚的宁云溪。

    对待夫家、母族,她可谓全心全意,却被双双算计。大喜之日,本该幸福美满,她却落得身无分文、独守空房,眼睁睁看着新婚夫君,与其他女子嬉戏玩闹。

    那天,顾念廷也有口不择言之讥讽,肆意评她,不如宁婉善……

    婚前承诺,骤然面目全非,想必,她之心绪,尽如林暮所言,尤是寒心吧?

    内疚自责,化作满腔恻隐之心,顾念廷忍不住打断林暮的话,予以宽慰。

    “林大人不必伤怀……”

    郡主所教,还没说完,林暮下意识起了执拗,非要问完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