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啊!”

    衙门后院,周光吉缓缓抚摸着一株海棠,望着光秃秃只有少量绿叶的枝丫,一脸唏嘘感慨。

    也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指春天来了,还是指今日就要离开这座生活多年的州衙。

    距离他交出辞呈,前后也不过几天时间。

    便是大楚驿站的速度再快,要等来吏部的批复,至少也要两三个月之后。

    也就是说,若是他铁了心走程序,其实还能再住上两三个月,运气好,甚至一年半载也不一定。

    但,这又有什么意义?

    权利是男人最好的春药。

    习惯了高高在上的人,骤然失去权利,和名叫阳危的小兄弟断掉药物的下场,其实并没有什么两样。

    不管大头小头,注定都抬不起头。

    这对向来好面子的周大人来说,无疑是一件极难容忍的事。

    与其苟延残喘,倒不如不如潇洒一回,趁早归去,省得被别人看轻。

    按照他和楚嬴的约定,今日,便是离开的最后期限。

    “海棠啊海棠,都道你是富贵之花,当年老夫赴任此地,亲手将你种下,多年以来,照顾有加,奈何今日老夫便要离开,你却依旧满树暗哑。”

    一想到此生再与仕途无缘,周光吉心里又是一阵绞痛,不禁悲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