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死,是扎在萧扶光心中的一根长刺。此仇她必报,所以去济南这件事绝对不能告诉他。

    “爹爹不要伤心,娘也定

    然不愿看到您这样。”萧扶光说着说着便拐了个弯儿,“哪怕您再纳位侧妃,也…”

    话未讲完,头顶便挨了一记敲打。

    “胡言乱语,你这个毛病也同你母亲一样。”景王笑道,“你娘也时常这样劝我,可爹爹知道她心里不愿。不要学你娘,贤惠大度最易烦闷在心。阿扶,你要做自己。”

    莫说皇室,平民百姓但凡过得殷实些,几乎无人不纳妾。但自她有记忆起,父母感情极深,容不下第三人。她认为自己受宠全因此缘故。

    萧扶光应了一声,片刻后忽然问:“爹爹,为何有的人会不喜欢自己的孩儿呢?”

    譬如皇帝,已经不知多久没有召见太子入万清福地。

    景王显然没有联想到他们,只是随意地答:“或许那孩子的母亲被父亲所嫌恶,又或许不是他的血脉。”

    萧扶光整个儿脊背都在发凉。

    景王似是察觉到她躯体的僵硬,道:“怎么问起这个了?”

    “没什么,随便问问。”萧扶光没敢抬头,怕被他看出那份心虚。

    景王并未多在意。

    父女二人捱着说了会儿话,景王靠在她榻上睡了一觉,算是短暂地醒酒。

    萧扶光看着父亲睡颜,心里有一万只猫抓似的难受——年年父王都不忘送生辰礼,怎么今日一句没提,还占了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