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扶光老实道:“父王说他也想清闲清闲,将事情放给我。这些名额也罢,可他还打算明年春闱也全托给我…父王说得轻巧,且不说考官人选错综复杂,届时帝京内外防纪也是重中之重…总之,春闱这样大的事我哪里做得了主?”

    华品瑜反问:“你姓萧,你如何做不了主?”

    萧扶光不语。

    “你总是这样,自己的事从不叫别人插手,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无法无天了。怎么,政事放给你,反倒缩手缩脚,不敢去做了?你以为你在想什么我会不知道?”华品瑜冷笑,“你不就是担心自己捅出了篓子来不好收场么?!”

    “我…”

    “你什么你?我教你三年,你是个什么德性我能不知道?!”华品瑜厉声斥道,“你分明同你祖父是一样的人,他是万事皆事后再议,你倒好,仗着自己是女流就要给自己台阶下——你们分明就是怕事!当初你一声不吭跑去峄城,可不就算准了你父王也会去?有人替你兜底,你倒是敢去做了。可你有没有想过,你父王也会老啊?他年

    至不惑,日夜操劳,你真盼着他能千岁不成?”

    “别骂了,老师。”萧扶光抚额,“我知道错了。”

    华品瑜又哼一声:“但愿你是真知道错。”

    萧扶光皱着眉头苦苦思索。

    颜三笑不在身边,华品瑜没有好茶喝,坐了一会儿便有些昏昏欲睡。直到萧扶光拍案一声吼,他才被惊醒。

    “你又怎么了?”

    萧扶光咳了一声道:“我已想好春试考官如何安排了。”

    “主考官是谁?”华品瑜一听,果然来了兴趣,“让为师看看你的眼光如何。”

    萧扶光正色道:“三位主考官既要进士出身,又要帝京高官,还要镇得住场。赵元直是父王内定,第二位却不能是父王的人,最好同父王、同我道不同,这样才能避嫌。所以我打算启用袁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