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下,随即点头:“是。”

    护士皱眉打量我,说:“那你要进去探视的话,只能自己走进去,你能走吗不能走的话就不能进去。”

    我赶紧忍痛站起来:“我能行的,就是得拄个拐杖。”

    护士看我的样子,犹豫了好一会才同意我进去。当然拐杖也得消毒。

    经过一番折腾,我终于穿上消毒服走了进去。

    一进去就是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还有各种仪器滴滴答答的声音。我走得很慢,因为肋骨很痛。

    我慢慢地看,终于在一排一动不动的病人中看见了陆云州。

    他戴着氧气面罩,脸色惨白地昏迷着。

    他身上插着各种管子,头上,手臂上,还有腿上都绑着厚厚的绷带。

    在看见他那一刻,我僵住了。

    一股难以言说的酸楚溢满了心头。脚下好像沉重得像是灌了铅块似的,我一步步挪到了陆云州的床边。

    我茫然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ICU其他床位有家属在低声哭泣,似乎在说什么什么。

    而我千言万语都堵在喉咙中,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我不知道自己是痛,还是愧疚,还是别的什么情绪。我只知道病床上躺着的是曾经深爱过,又深深厌恶过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