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两个到了旁边的小轩里,沈颖怡把自己的烦恼说了,沈伯奎皱了皱眉,道“这件事,爹爹已有安排,你三番两次来问,是怕爹爹为你的事不尽心吗?”

    沈颖怡很明白地从父亲的眼中看到不耐烦,她狐疑地道“爹,你不高兴了?”

    沈伯奎看她一眼,不悦地道“你说的什么话?我怎么就不高兴了?不过一件小事,你这么担心,爹平时教你的镇定功夫呢?就算你是女孩子,不要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但你也不能毛毛躁躁的。”

    沈颖怡还是第一次被父亲说这样的重话,她心里极不舒服,眼中也一片委屈之色,但脸上却没有显露出来,反倒乖顺而听话地道“是,我知道了,爹爹!”但语气虽乖顺,眼睛里却有一片雾气,那雾气很快凝结成水色,在眼眶之中滚来滚去。

    看着女儿的模样,沈伯奎心中一软,感觉自己的话似乎说得重了,又找补道“怡儿,你是爹娘最疼爱的孩子,我们只有你一个女儿,你哥哥也只有你一个妹妹,不但我和你娘为你的事会尽心,便是你哥,这阵也没少为你费心。爹给你透个底,很快就会有结果的,别急,啊!”

    沈颖怡这才破啼为笑,高兴地道“多谢爹爹,是我想多了!我就知道,爹和哥哥这么厉害,一定会帮我想到好办法的。”

    其实沈伯奎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不过,既然罗新昱答应过他,他心里还有有几分底气的。

    沈颖怡离开后,沈伯奎站着发了一会儿呆,大概是太累了,才会这么烦躁,他得好好休息一下。

    太子府。

    对于沈颖怡这阵经常出门,表面上是和众勋贵子弟一起郊游,但是她打的什么主意,太子哪里能不明白。

    此刻,听说沈颖怡又和晋王一众出去,而且同坐一车,太子的脸色很阴沉,这个女人,倒真是胆儿肥了,看来,他对沈伯奎的警告,他压根没放在心上。

    太子慕僚劝他道“殿下千金之体,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何必为了一个女子生气?”

    太子瞥他一眼,这个慕僚是在太子受伤之后还没有离去的不多的几个慕僚之一,但是,他留下并不是因为他看好太子,不过是他现在也没有地方可去。他的这份劝告太过敷衍。

    显然这慕僚也意识到自己的态度让太子不喜,又笑道“殿下,你已经有太子妃,那个女子,原本就不在你的计划之内,再说,一个小小的四品詹事的女儿,殿下娶来也没有什么助益。”

    太子当然明白,只不过,当初沈伯奎费心巴力要把女儿塞给他,现在见他情形不好,又费心巴力地想要摆脱他,当他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