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给你说个好事。以后咱家卖鸡蛋不用去板桥镇了,我家侄女做买卖,收生鸡蛋,价钱和板桥镇上一样,三文钱一枚。鸭蛋也收,两文钱一枚。以后妈你的鸡蛋都卖给我侄女,路近省事。我回来就是专门给你说这个事。”

    朱婆子很吃惊,朱氏的婆家侄女,她也见过几次,看起来很腼腆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一个小姑娘,咋突然做起生意了?她才不信。

    “鸡蛋卖给你婆家侄女,她到时候红口白牙说赊账,猴年马月不给钱。我图啥?我才不卖给你侄女。做生意能是这么好赚的?到时候她一直不给我鸡蛋钱,我又不能打死她,我的钱可是打水漂了。”朱婆子并不认为自己闺女说的是个好事。

    朱氏看自己妈不相信,连忙告诉朱婆子最近发生的事。她说自己侄女最近从杂书上发现了一个方子,用生鸡蛋、生鸭蛋做松花蛋。做好了不管鸡蛋、鸭蛋,都是一枚十文钱的价格卖出去。

    “啥?一枚十文钱?谁会买这么贵的松花蛋?一斤五花肉才十五文,她一个鸡蛋就卖十文?她凭啥卖这么贵,百年老蛋啊?我看谁买谁就是傻子。”朱婆子化身尖叫鸡。

    朱春妮特别理解她娘现在的心情,她刚开始不就是也这么想的吗。结果呢?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李知微不仅把这么贵的松花蛋卖出去了,居然还有酒楼来预定,以后每月要出货三千个呢。三千个那就是三十两银子啊。

    待朱春妮把李知微拿到悦来楼每月三千枚松花蛋定单的事情一说,朱婆子才彻底相信了。相信了之后朱婆子眼珠子一转一寻思,突然一指头捣到朱春妮头上,

    “你个糟心的玩意!你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说完不解气,又接着捣了两下子,捣得朱氏差点仰过去,

    “娘你捣我干啥?我给你找个不走远路卖鸡蛋的好地方,你咋还骂我!”朱春妮也觉得自己冤枉。

    朱婆子恨铁不成钢,“就你那猪脑子,就想着卖鸡蛋近了。卖鸡蛋是近了,那钱也没有多啊,还不是三文钱一个,我也没有占啥好处。我说你是不是生出来没有带脑子,光看见路近,你就没看到你侄女的生意多赚钱?你看看咱家,你弟马上该说媳妇了,你弟还想娶个漂亮的镇上媳妇。那你弟要娶个有钱媳妇,你也沾光不是?你咋不想着帮衬帮衬他?亏他还喊你一声姐。”

    “我也想帮我弟啊,问题我咋帮啊。我们也没分家,家里的钱我也拿不到手里,我偷摸攒的私房钱,今天还给你买了一斤猪肉吃,你咋转头就忘了。我要是有钱,我能不给我弟娶媳妇吗,问题是我手里没钱啊?”

    “我看你就是个死脑子。你咋不能帮你弟,现在机会来了,就看你心里有没有你弟了!你看看你那侄女,三文钱的鸡蛋卖到十文,净赚七文!还不是有那个方子。你天天在家,不会把拿方子弄出来让你弟做这门生意?你弟有钱了,你在婆家也硬气。你侄女那一个丫头片子要钱干啥,有口饭吃就行了。咱家拿了方子,让她再寻别的生意去。”

    “这,这不好吧?这我侄女好不容易想出来的生意。”朱春妮一时感觉有点不太好。

    “有啥不好的?是你弟跟你亲,还是你那侄女跟你亲?”朱婆子逼问朱氏,

    “那肯定是我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