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晚掐掐他的小指指节,浅笑道:“无妨。谢泽兰曾说我是天煞孤星,其实是骗我的。她说,算命先生给我算的是极好的命。但她怕空欢喜一场,便不让先生往下说了。”

    “我不是早就说过,你是小福星呀。”

    “诶,别乱动啊,我还没看完手相呢。”雁晚紧紧禁锢住江允的左手,对着月光装模作样看了半天,故弄玄虚道:“景王殿下,您可是大富大贵的命啊……啊,您已经大富大贵了,说错了,说错了。那您便是一生平安顺遂的命!”

    她说完,便摊开了两手,正色道:“给钱吧,殿下,看一次手相十两银子。”

    江允压下她的双手,放在自己手心,笑意盈盈道:“裴庄主还信这些东西?我以为你凡事都信‘人定胜天’,不会相信民间迷信的东西。”

    “乔岱跟江湖骗子学的,我跟乔岱学的,”雁晚眨眨眼睛,解释道:“我一学会,就来跟你卖弄了。况且‘平安顺遂’这样的事,若是为了你,我信几分又怎样?你不仅不给银子,居然还怪我。”

    “我哪有怪你!”江允急了,险些就要从地上跳起来。他每次一急,耳根便要红。每到了这个时候,雁晚便会捏捏他的耳根,再轻轻吹上一口气,火上浇油般地将他的耳根变得更红。

    但今夜,江允及时地阻止了雁晚的恶作剧,他心中挂念着更要紧的事,不能在脸红害羞上耽搁时间。

    今夜八月十五,花好月圆,此时不说,更待何时?

    “你先别闹,我有话问你。”江允把雁晚重新按了回去,让她坐在自己面前,吞吞吐吐道:“裴庄主会看手相,可会算姻缘?不如替本王看看罢。”

    雁晚怔愣住,怎么忽然就要“算姻缘”了?

    她一早便把话说得清清楚楚,她与江允分别只是时间早晚的事。并且,她极有可能成为那个辜负江允的薄情人。

    难道,江允便陷得如此深?

    “看来裴庄主不会算。”江允的心骤然往下沉,他已经相当了解雁晚,甚至能猜中雁晚的心思。如此看来,自己交付出去的十成十真心,应当只得到了七八成的回应。

    “没关系,雁晚。我有东西要送给你,你等我一下。”他吻了一下雁晚的额头,起身走进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