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确实记不得这枚紫戒,记不得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记不得她是谁,除却她的名字,她全都不记得了。

    她心里,是空荡荡的虚浮。

    一个名唤穹绵的虚浮。

    夜里阴风丝丝刮过,无人坐阵,那群冤煞戾鬼开始大着胆子在万山坟里兴风作浪,鬼哭狼嚎。

    同昨日虔诚匍跪在地,抖成筛子连头都不敢抬的怂孬样简直判若两鬼。

    那群冤煞很不拿她当回事,但依旧不敢惹她,顶多把她当成空气,自作自的欺软怕硬。

    穹绵发现这里也分三六九等,强些的冤煞很喜欢抱团欺辱人,哦,是鬼。

    经常几只冤煞挤一堆揍一只戾鬼,戾鬼被揍得皮青脸肿还不敢反抗。

    昨日她就发现,男人将窒她的戾鬼碾碎时,那些匍跪在地的怂孬竟有股难以言喻的激动兴奋劲儿。

    兴奋的恨不得男人再多碾碎两只。

    一鬼更比一鬼恶。

    她显然是三六九等里的最下等,但他们不敢靠近她所在的这座山峰。

    这座山是万山坟中最高的山,处在万山中央,单只是坐在棺沿上,穹绵就能睥睨着一切。

    底下皆是缠绕成稠黏的猩蚀煞气,坟包挤着坟包,上面都歪七扭八插了块木板,刻了一二三四五.....以此排列的坟碑,很是滑稽简陋,就跟闹着玩似的。

    坟周还尽是冤煞戾鬼们打架斗殴留下的脏浊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