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是想推卸责任骗我们吧?”梅胜文吃惊地问道。

    “不是。”陆宗舆摇了摇头,“他们确实是不知道。大隈和加藤根本就没告诉他们。”

    “元老们怎么说?”梅胜文又问道。

    “他们倒是答应帮忙了,”刚刚完成了“秦庭之哭”的陆宗舆有些心酸地抽了抽鼻子,尽量不去回想那些惨痛的场景,他只是简单地回答道,“能起多大的作用,就不知道了。”

    “刚刚俄国公使派人前来密告,说第五号内容其实是‘劝告’性质。”梅胜文说着,将一张纸条递给了陆宗舆。

    “劝告性质?”陆宗舆看了一眼纸条,手立刻不由自主的攥紧,“该死的!”

    “既然是劝告性质,为什么还要这样的强逼我们全都答应?”梅胜文有些不解的问道。

    “他们对咱们骄横惯了,想要一口吃个胖子,才这么逼咱们的。”陆宗舆说道,“如果咱们屈服认帐了,他们就算捡着了,如果因为外国干涉而让步,就说是‘劝告’搪塞过去。”

    “那我们该怎么办?”梅胜文有些惊慌地问道。

    “马上给北京外交部发急电,告诉他们,第五号是劝告性质,万万不能答应,最好不要再和他们谈关于第五号的内容了。”陆宗舆说道,“前面的一至四号,还是尽量拖延,美英法三国公使已经向日本政府发出质询了,时间拖得越久,对咱们越是有利。”

    陆宗舆又向梅胜文强调了一些细节,在梅胜文转身去发电报后,陆宗舆看着手里的纸条,取过一个打火机,将纸条点燃后放进了一个玻璃烟灰缸内。

    纸条在烟灰缸内燃烧起来,陆宗舆看着纸条一点一点的化为灰烬,再次在心里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叹息。

    1915年5月7日,北京,中华民国陆军部。

    “他张敬尧到底是真病还是假病?”段祺瑞恼怒地将张敬尧的回电扔到了桌子上,大声咆哮道。

    “不管怎么说,他还是把兵派来了。”徐树铮对段祺瑞说道,“统兵前来的是赣西镇守使杨朔铭,带来了赣军新编第五、第六混成旅,共计一万一千二百人。全部是赣军中的精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