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压抑阴冷的柴房,乌云散去,烈日洒下的光芒照在悠悠身上,驱散了寒意。

    她被顾赦单手拢在怀里,低埋的脑袋微动,逐渐冷静下来。

    顾赦当时看到墙角石块,多半就猜到墙面有刻字了,所以捡起后,不假思索地往布满灰尘的墙面划。

    悠悠心道:他或许在以己度人。

    原著里,对顾赦幼年在乌霄殿的日子,着墨甚少,但有过一段描写。

    在狭窄阴暗的房间里,可以隐藏后背的墙角,与幼时的顾赦而言,是最安全的地方。

    没人教他识字,他躲在学堂外偷听,回房的路上,随手捡起路边的小石块,蹲在地上练习起笔画

    许是如此经历,顾赦没有选择去正堂那些明亮显眼的恢宏地方,而是来到熟悉的领域。

    悠悠微眯起眼,若真是以己度人,他“度”得是谁。

    鬼煞无忧吗。

    悠悠挠了挠绒毛,赫无忧当年是赫家光风霁月的二少爷,不可能住在阴暗潮湿的柴房,遭受如此待遇。

    一时没想明白,思忖间,悠悠朝逐渐远离的偏僻小屋望了眼,还未被阳光晒暖的身体,忽然打了个寒栗。

    半敞的柴门内,隐隐站着个红衣小孩,低着头,背后充斥着昏暗。

    似乎察觉她的注视,他抬起头,缓缓掀起干瘪的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