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厉的尖叫顷刻响起,道道鲜血滮*溅在盒子之上,如被吸食般诡异地析进了盒中。

    咯咯的笑声诡谲地响起。

    昏暗的帷幕下,一道白色的小圆点轻盈地跃过,身影在空中与满月交叠……

    清晨,打更的宫人经过麒麟阁,见阁门大开,疑惑地走进。只见禁闭的死门外,趴着一团软绵绵的尸体。

    画师凸着眼,浑身骨头皆被抽出。身下,整只双脚如被砍断一般,留下一道利落骇人的切面。

    麒麟阁的画像们好似早已窥破玄机般静静注视着一切,宫人一阵踉跄瘫软在地,直到良久才发出惊骇破喉的尖叫。

    画师死了,这已是麒麟阁第四起命案。

    刘询卷起奏书,凝神打量着被铸成宫灯的铜鹤,那只铜鹤被沉重的铜身禁锢着灵魂,却依旧渴望着冲破冰冷的宫门、仰天欲飞。

    一丝悲悯从心中泛起,他叹了口气,将目光移向殿下的臣子,姿态瞬间恢复了平日天子的威仪。

    “于公,此事你待如何?”他轻轻敲了敲竹简,“这一次是为功臣作画的黄门画者,朕已处置了当夜掌禁的黄门令,却依旧查探无果,令宫内人心惶惶。身为帝王,却不能给臣民一个心安,连区区未央宫都护不了,叫朕有何脸面再做这个帝王?”

    “臣愚见,陛下承宗庙、郊上帝,礼教黎民,若陛下也没有贤德,世上还有何人有之?只是麒麟阁频发命案一事的确诡异蹊跷,不仅事发突然,就连異时未央宫也从未曾有这等离奇之事,故难寻到端倪罢了。”

    玉阶下传来“于公”不紧不迫的声音。

    于公,正是如今陛下最信任的丞相,于佩玄之父——西平侯于定国。

    刘询摆摆手,“罢了,朕今日不想听这些。你想说什么,但说无妨。”

    “依臣所见,臣倒是觉得这样的杀人手法太过繁琐,若真是仇杀或有意置之死地,一击毙命岂非更好,何必将人抽骨断足?这样不似杀人倒像是……酷刑折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