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之前,家里老婆子准备得很快,唯独这闹腾的孙子怎么着都不肯走,说是第二天还要跟私塾里头的玩伴去采果子。杜郎中一听就着了急,都什么时候了还去采,对儿子和儿媳妇大骂一通,结果还是拗不过儿媳妇,只能让孙子去采什么果子。

    大家都觉得多一天没什么关系,第二天就让孙子去了,结果一去,孙子没回来?不,是一整个杜家都给进去了,杜郎中直接丢到监狱里头去,好好审问他是怎么一回事,至于其他人连不连坐,凭着中央的官员意思。

    平日里的跟杜郎中交好的人纷纷退散,不敢替他多说一句话,毕竟是圣上下达的指令,不论是谁忤逆都是大不敬,只能让杜郎中自求多福。唯独柳侍郎还算是忠厚老实的人,为多年老友四处奔波,直接找到了王格冒那里去了。

    王格冒手上那只乌龟没有多少生机,如今王格冒的权势早就不比当初,旁边站着的张季锋某种意义上来说,才是安平县的话事人,大小事情由他说了算,可柳侍郎认的毕竟是死理,认为按照礼数,王格冒再不济仍旧是个县令,至于张季锋还是个捕头,不该横加干涉那么多事。

    王格冒:“柳侍郎前来何事?”

    昏庸的县令,对尊重自己名誉的人还是很尊重的,看到柳侍郎前来拜访的是他,以为会带来什么好消息。

    柳侍郎环顾四周,周围都是捕快,已经被张季锋带来的人包围,屋之中皆是张家的地头蛇,安平县在他们一手遮天的情况下,不但没有好转,还变得更加糟糕。

    柳侍郎:“是因为杜郎中的缘故,他是被冤枉的。”

    这让王格冒犯了难,不仅是自己帮不上忙的事,更是烫手山芋。王格冒一狠心,拍了拍桌子,义愤填膺。

    王格冒:“混蛋!杜郎中如此忠良,竟然被诬陷?犹记得杜郎中深受百姓爱戴,还有各路商贾拥戴,粮食的事情事无巨细,还时常去村里调查,亲力亲为。这种好官,去哪里找?”

    柳侍郎终于搜集到一个为好友说话的,立刻叩谢。

    “忠臣难当!忠臣难当啊!这肯定是一场误会。”

    王格冒接着说:“不仅是杜郎中,如今豺狼当道……”王格冒环顾一圈,看着张季锋但不动声色地继续说着,“很多事情,我们说了都不算,大难当头,只希望世道还杜郎中一个公道!”

    仿佛一个正义使者,其实王格冒什么都没做,纯粹表达一个态度,认为杜郎中并未犯事,但声势听起来,仿佛王格冒都要为他站台一般。

    二虎等人守候在柳侍郎的家中,见到他老人家又是唉声叹气,看来事情毫无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