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俄国平民阶层,尤其是城市平民阶层来说,这无疑是一段难熬和痛苦的日子。怕的,是没人知道,什么时候才是终结。>

    物价飞涨,物资紧缺,不满的情绪开始逐渐累积,从一个阶层蔓延到另一个阶层。这些涓涓细流,尽管还只是在冰层下暗暗涌动,但水流却在每一分钟以肉眼难以分辨的速度不断扩展。终有一天,它将化作滔天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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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士。日内瓦。

    初夏生机勃勃的绿,倒映在清澈如镜的莱芒湖中。湖中心,一百四十米高的银色水柱直冲云霄,又化作珍珠崩落玉盘,在日光之下映射出五颜六色的光芒,一道彩虹若隐若现。绿树掩映之间,古朴的砖石建筑曲径相连,远处是阿尔卑斯山和侏罗山的层叠山岭,白雪皑皑的勃朗峰就如同一座通天的巨柱,更增添了这座瑞士古城的魔幻色彩。

    湖畔的一所别墅内。

    一位身材不高的中年人正在发表着演讲。

    他的额头宽广,头顶因脂溢性脱发而形成了一个亮闪闪的地中海造型,那一双深邃的眼睛如同燃烧着某种火焰,向四周持续不断地发散着热情。

    “……同志们,我曾经向你们提出,俄国**的希望,在于把帝国主义之间的战争变成国内战争,而能够领导这一项伟大事业的,只有坚定的无产阶级,只有我们社会民主工党。”

    “俄国**,已经面临着方向性的选择。社会**党人,以切尔诺夫为首,继续坚持走他们那种已经被时代,被俄国的现实所淘汰的小村社集体主义,想要在资本主义宪政体制下依靠平分土地来实现**的伊甸园,这是多么幼稚可笑的理想?不,我的同志们,他们并不是真正的社会主义者,他们不懂得什么是社会主义他们只是在讨好农民罢了”

    “任何一个马克思主义者,请注意,我说的是任何一个…都必须注意到这一点:我国农民的主要空想是平均土地,认为这样就可以消除贫困,失业和剥削。毫无疑问,这是小资产者的空想,是反动的偏见。因为无产阶级的社会主义理想不是小业主的平等,而是公有化的大生产正如马克思所说,农民幻想固守自己的一小块土地,固守着自己的一堆粪便而与整个社会对立,这种业主的私有本能使他们脱离无产阶级。”

    “自由宪政主义者,这些资产阶级利益的代言人,试图用资产阶级软弱腐朽的代议制民主来调和矛盾,在俄国君主制已经腐烂的躯体上嫁接英美资产阶级体制。我们的党内,也有一些同志认为,**的阶段性,更~新a表现为需要首先完成从封建君主体制向资产阶级国家过渡的**,然后才能进行到下一步,而资产阶级**必须由资产阶级来领导,这是一种多么可怕的想法”

    台下出现了些许骚动。

    年人恍然未觉,依然在激情四溢地发表着演说:“……俄国的资产阶级太软弱了他们就是高尔基笔下蠢笨的企鹅,在暴风雨的面前,只会把胖胖的身躯蜷缩在悬崖下面瑟瑟发抖道理很简单,他们也是一群既得利益者,他们也是沙皇体制下的受益者。他们一方面想要扩大自己的权利,渴望像美国的大亨们一样事实上掌握国家;一方面又害怕劳工阶层的觉醒,害怕失去自己已经获取的利益所以他们渴望改变,却害怕伟大的**这么多年以来,民意党也好,老民意党人小组也好,社会**党人同盟也好,他们只懂得用刺杀去吓唬沙皇政府。因为他们害怕变革,害怕**,他们是一群成不了事的鹌鹑”

    “事实证明,俄国的资产阶级无法承担起**的领导责任,能够承担这个责任的,只有伟大的无产阶级,只有我们,社会民主工党,这些走在前列的坚强战士”中年人挥舞着手臂,脸上是不容置疑的坚决,“资产阶级是软弱的,他们的思想核心只是妥协;农民是自由散漫的,他们只是渴望沙皇小爸爸减免他们的购地款;只有无产阶级,这些经历了大工业生产的洗礼,拥有高度的组织性和纪律性,拥有文化知识和技能,这些天生的战士,他们才能肩负起改变俄国,改变整个世界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