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宴会后我那亲爱的父亲找到了他亲爱的申屠夫人,指问她怎么教育的孩子。

    一如既往,他们又开始了一场激烈的争吵。

    过后,我亲爱的父亲又去找他的各种红颜知己寻找安慰,而我被那个发疯了的女人关进了地下室,就是这栋小楼的地下室,现在被我改成手术室了,有时间带参观一下,话说回来,我当时被关了一整夜。

    第二天出来那个女人沉默的拽着我把我带到钢琴前,让我开始练习,中间不可避免出现了错误,我以为会挨打,但没有......以为怎么着,有时候我真佩服那个女人毫无愧疚的残忍......

    她换了个办法,不在弹琴的中途打断我了,变成记下我每处错误,弹错的手指,等一首练习完,用绣针,就是墙上那些可爱的家伙,我也保存下来了,之后就知道了,弹错哪根手指扎哪只。

    听完什么感受?好吧,其实也可以勉强说成一个望子成龙的母亲吧。

    甚至可以说我现在被人所夸赞的琴技都拜那个女人小时候的严格要求所赐,确实如此......呵呵。

    但,其实一直让我在意的不是这些啊,我在意的是,我那些练琴受的伤那个女人从来没有关心过。没有给我涂过一次药膏,买甚至是递都没有一次,指尖的伤就是简单的贴个创可贴她也没有帮我贴过一次。

    有时候爱不爱,她有没有把我当成她的儿子很容易就能看出来啊,她,根本不像一个母亲......

    我不介意她把我当成筹码,我一直知道她把我当成绑住父亲的筹码,但......我介意她不爱我,甚至对我这个儿子一点感情投注都没有。”

    申屠鸣良手指无意识的在钢琴上随意的弹按着,语气有些嘲弄的说道。

    卢禅此时也不知说些什么,在那随意弹按不知曲调,因为在低重音区如同醇香的黑咖啡般依旧很好听的旋律中,轻轻将刚刚一直拿在手中的晃动着深红酒液散发着微微甜酸味的红酒,放回了桌子上。

    他没经历过这样的情况,他四个世界,一世孤儿,一世没比孤儿好多少,一世家庭圆满父慈母爱还有个疼爱他的爷爷,但那个世界穿越的时间原主已经成年了,工作原因经常没多少时间和父母在一起,加上那个世界没呆多久就走了,现在这个世界虽然母亲时不时精神状态失常,但在正常状态下依旧对他十分疼爱。从来没有一次在完整家庭成长经历的他,一直有些天真甚至有些向往的认为那样家庭环境都是幸福美满的。

    真实的听到申屠鸣良的描述,他不由有些幻梦有些破碎的感觉。但这也解释了为什么这个家庭出了申屠鸣良这种和他一样披着正常人皮的疯子。

    扭曲的婚姻、扭曲的家庭塑造出了个扭曲的怪物。这时完整的家庭更像一个牢笼,将所有的扭曲压抑病态都死死的笼罩其中,屏蔽了牢笼里所有人逃脱的机会,也隔绝了外界的探查,给出一个和谐美满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