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禅微微抬手隔开申屠鸣良的搀扶。

    “申屠不要伤及无辜的人,和交朋友的是我,招惹的也是我,不是想要拉我一起下地狱吗?我答应,我会坚持到四天后报完仇那刻,再消散,也算另一种意义上为陪葬了。

    不过申屠也答应我件事,我消失后,别对主人格出手,不要让我之前那些年帮他完成执念花费的功夫白费了,就当是我这些年陪吃喝玩闹帮销毁证据的报酬,好吗?”

    申屠鸣良闻言袖口下拳头狠狠的攥紧,指尖抠进掌心里,留下道道白痕。

    半晌才应了一句:“好。”

    卢禅一向淡漠的双眼染上一抹笑意,留满冷汗苍白瘦削的脸上露出一抹清浅的微笑。心神微松,视线一点点变窄,房间的光线逐渐被隔离开,沉重的眼皮阖上,意识陷入一片黑暗。

    ......

    再苏醒时已经是不知道多久之后了,卢禅在一片混沌中醒来,挣脱了意识的囚笼,从一片灰雾中睁开眼睛。

    视线还没有回归便听到了身边窸窸窣窣的声音,那是装置液体药物的玻璃瓶被掰断的声音,紧接着还有细微的针管从药瓶中吸收药液的声音。感受到身上的束缚,还有手腕处被绳索勒出来的红肿疼痛。

    卢禅心中有了些猜测,缓缓的睁开眼来,他猜得没错,这里果然就是申屠的地下手术室,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申屠鸣良把他运到这来的。

    淡漠的视线正好对上了掀开帘子拿着针头渍着液体的医用灌输针管,同样是一脸冷漠表情走进来的申屠鸣良的视线。

    “申屠?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和说过不要动主人格吗?”不知道这几日主人格占据身体时遭遇了什么,此时卢禅只感觉口感的很,像是几天没有喝水进食,强撑着沙哑粗粝中带着些冷淡的声音开口道。

    几乎是在卢禅睁眼看向他的第一刻,看到那熟悉的淡漠眼神,申屠鸣良琥珀色的眸子里就浮上一抹惊喜。听到那熟悉的语调后便确认下来,眼中癫狂病态中夹带着不加掩饰的喜悦神色。

    “醒了,没有消失?”看到苏启视线在他手上的针管上,申屠鸣良有些尴尬的把拿着针管的手背到了背后,不着痕迹的从身后甩进了旁边的垃圾桶中。

    “抱歉,我以为没有遵守诺言。已经昏迷三天了,我以为消失了,其间一直都是那个主人格在占据这具身体,三天了我一直在关注他,没有看到半点出现的痕迹,我很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