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到处都是乱兵,虢石父指着一条水渠,说道“陛下,只能委屈委屈您了,从这出去吧。”

    伯服紧紧地抓着虢石父的衣襟,虢石父说道“陛下,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身后已经有乱兵追了过来,虢石父轻轻地掰开伯服的手指,提着剑,带着卫兵们朝乱兵们冲了过去。

    伯服咬了咬嘴唇,钻进了水渠里。水渠里是血水,堆着尸体。伯服忍着浓烈的血腥,趴在层层叠叠的尸体上,在狭窄阴暗的水渠里爬着。

    爬呀爬呀,伯服感觉这条水渠好像漫漫无尽似的,一具具尸体在自己身下而过,伯服的神经变得麻木,心性变得坚硬。

    长于王宫妇人之手、柔弱胆怯的伯服已经死在了这条水渠里,爬出水渠的将是另一个重生的伯服。

    伯服爬出了水渠,浑身都是血,站在旷野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伯服从来没有一个人离开过王城,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就那么漫无目的地走着。走了半天,看见了一座村庄,伯服腹中饥渴,走进了村庄。

    村民们见伯服这么一个小孩子,浑身都是血,瞠目结舌。

    伯服朝一个农夫走了过去,农夫眨了眨眼睛,叫道“小孩,你从哪来的?”

    伯服说道“我是从王城来的。”

    “原来是王城来的,嗨,真是作孽呀,”农夫摇了摇头,感叹道。

    伯服说道“大叔,我有些饿了,你能不能给我一只烤鸡?”

    农夫看着伯服,苦笑了一下,“烤鸡?我们这里连烤白薯都没有。”

    伯服的肚子饿得咕咕直叫,说道“大叔,那你们这里有什么吃的,可不可以给我一点,我很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