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吴缨没跟着一块出城,在两河轩忙茶馆和蹴鞠赛筹备的事。他琢磨着,以程馥的手笔,开放报名后参加的人肯定不会少,但问题就在于场地太少。金陵只有一个蹴鞠场,同时只能进行两场比赛。

    他想,是不是去找金陵知府薛有志聊聊天,让对方再批一块空地来做蹴鞠场呢?

    林梆进来,凑他耳边小声说吴天佑和吴永龄又来了。

    “你瞧,总有人希望我不痛快。”

    吴天佑二人进来就看到吴缨单手折纸,然后用黑玉镇纸压着。

    “你手怎么搞的?”吴天佑问的同时扭头望吴永龄。

    对方羞愧地低下头,他上回见吴缨就觉得对方手怪怪的,但没往受伤的方向想。

    “说吧,什么事?”没有回答吴天佑的问题。

    吴天佑诧异地发现自己已经习惯对方这副不耐烦的嘴脸,竟然也没想摆族老的架子来压对方。

    “杭州的事你有所耳闻吧?”

    吴缨点头,“嗯。”这么大的事,他想撒谎说不知情,谁信。

    “现在钦差要罚税,否则抓人。”吴天佑双目赤红,一看就是熬太多,没休息好。

    杭州的案子越刨越深,牵涉其中的家族无一例外都遭遇了一场“杀富充国库”的噩梦。吴家在杭州的几个管事全部下了狱,之前户部官员算的税额,他们也补上了。但这次来的钦差,脾性实难捉摸,想一出是一出,就在一个时辰前,杭州的人火急火燎地赶回来禀报,钦差又做了新的决定,要罚税,按补缴数额的一半来罚。

    吴令佐差点气厥过去。

    吴缨倒是意外这位钦差的狠劲,破船还有三根钉,何况江南那么大,世家的产业又哪止杭州这些,杭州血亏是血亏,但也不至于伤到根本,钦差大人就不担心世家们喘过气之后疯狂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