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你忙着考功名,怎么就起了念头?”记得这小子对官场没什么兴趣,同意上书院也只是觉得应该读点书。

    少年将兵器放回架子上,面无表情道“因为权势跟血液一样香甜。”

    每次出大汗,额头上的十字刀疤都痒痒的,广植用袖子擦了擦,听对方病态的结论也没觉得多奇怪,或者说在他心里徐野会成为什么样的人都有可能。

    “切,尽学你爹那些毛病。”这句话其实也是少年徐则曾念叨过的,不过广植不认为父子二人是一个意思。“刚才你也看到了,差点折你小子手上,以后我没什么可教你了。”这孩子他看着出生看着长大,两人亦师亦父,不是一般的感情。

    “多谢。”少年声音有些轻。

    广植歇够了站起来,懒散地拖着脚走到对方面前,与粗糙的脸皮不同,那双细腻修长骨节分明的手仿佛是假肢,这双“假肢”重重搭在少年看似单薄的肩膀上,“年轻人就该活得恣意些。”这话是劝解,也是徒劳。他们都知道少年一旦下了决心,别人只有当观众的份。

    回到屋里,发现徐则已经等候多时。

    “深更半夜不睡觉。”徐野脱掉衣裳随意丢在地上,小丫鬟跟在他身后一件一件的捡起来。

    出了一身汗泡个热水澡最为舒服。

    徐则走到浴桶边,“我是来提醒你,此事结局已定,静观其变为上策。”

    徐野睁开眼,“马上殿试了,我忙的很。”

    得了儿子的承诺,徐则满意地哼着乱七八糟的小调走出屋子。男人之间不需要太直白,尤其是他们父子。

    梁国公府

    顾长烟躺了两日总算能坐起来,其实太医手段高明,在床上睡了一晚上伤势就好多了,只是有些部位疑似骨折,太医不让人挪动她。她只知道自己昏昏沉沉的两日里,顾彦清一直陪在床头,几乎没合过眼。

    “嬷嬷辛苦了,带她们几个下去歇一个时辰吧。”在顾彦清开口之前,顾长烟先支开屋里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