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柏礼的眼神瞥了一眼桌上的遗诏,虽然已经盖住,但他还是猜到了几分。

    他开始说道:“皇上,臣这一生啊也是兜兜转转,起起落落,当年在前朝也是掌管户部,后来被眼红的找到了错处,就流配化外之地多年,什么样的苦也是吃过的。”

    “好在皇上将我召回了京城,才有了今个儿的好日子,再次执掌户部一职,也向来尽心尽力。”

    “皇上所说的前朝孙家,于臣来讲,并无半丝挂念,反而皇上给我的恩情便是在前朝时就多受得照顾,这么多年来,皇上也是明白臣的性子,虽然执着于权利,却并不是胆子大的人,做事总喜欢瞻前顾后,多想留条后路。”

    “不过这一路走来,臣也发现这性子虽不能讨人喜,倒是替自己躲过了几次灾难,但臣的内心一直有些不舒服的,就是眼下的这一个国姓。”

    “皇上,您赐臣这一个姓,却并不是皇室中人,可知我们一家在京城是何等的难过,皇上只知对我的恩惠,却不知臣为皇上做下的不少事情。”

    “当年为了养着皇子,一家人那是小心谨慎,不敢有半点行差踏错,那样的日子,我们过得是惊惊颤颤,是那样才换得了今日的成果。”

    “我时柏礼一家一心跟着时家,护着时家的血脉,用命换来的今日成果,却仍旧不得皇上亲睐,不及孔家的尊贵,又不如傅家的看重,时至今日,我还未能想明白,皇上对臣到底是个什么心态?多余的还累赘?”

    时柏礼看着凤帝,凤帝刚要开口说话,却是止不住的咳嗽起来,凤帝要端杯子喝茶,时柏礼却是一把夺下,不让他喝水。

    凤帝威严顿显,眼神盯着他,“时柏礼,要造反不成?”

    “不,皇上,臣不敢,臣只是想着为了皇上付出了这么多,臣之一族也该得到一些报酬,而不是仰那苏氏一族的鼻息,狼狈的活在京城。”

    “皇上,您的身体要紧,瞧着您这病是不是又加重了?”

    看着一脸试探的时柏礼,凤帝也忍不住试探的问道:“井水里的毒是下的?”

    “臣不敢,不过知道此事,想必皇后已经不在了吧?皇上,向来对孔氏情深,是不是迫不及待的也想去寻她?”

    时柏礼又往前走了几步,两人隔着书案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