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之后,苏义与两位工部的官员便开始住在了河道边,日夜监工,很是仔细,在修建时还会随时改变图纸,苏义的算术当真是辗压工部所有官员,不得不令人佩服。

    眼看着分流的堤坝一点点的建成,三人都很高兴,这些日子没有白费功夫。

    苏义看着分流的河道,心情大好,如今他们赶在雨水季前完工了,今年想必能过去了,不过最近天池盆里的雨量又加大了,眼看着秋收在即,百姓们都盼着有个好晴天,稻米都已经黄了。

    一直守了几个月的三人,今日派了官兵守在这儿,三人终于离开河道回城里去了。

    夜里回来,两位工部的官员也没有半点架子,没有在外头的客栈里住,却是来了县衙后宅里,两人各睡一个小侧室,苏义有些过意不去,那两人却早已经对苏义很是尊重,他一个地方父母官,一直住在这小小的后宅当中,不也是这么过来了。

    明个儿两位工部官员便要离开陵县回京复命去。

    傅氏和阮娘一同下厨,三人一起吃了半夜的酒,随后醉熏熏的睡下了。

    也就是在这日夜里,一直守着堤坝的差兵,许是这几个月都没有发生什么事儿,于是也就放松了一些,后半夜也都不在外头淋雨守堤坝,却是回了屋里睡下了。

    陵县连绵大雨多日,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河道边上,忽然亮起了几个光点。

    有几人披着蓑衣带着斗笠的男子点了火把来到堤坝前,他们手中的工具是早已经准备好的,当场便在堤坝上下手。

    这几个男人就这么忙碌了半个时辰,那边站岗的差兵有人起夜过来巡视,他们立即灭掉了手中的火把,那几个差兵走到河道边上看了一眼,正要收回目光,忽然眼前白光一闪,还来不及说出半个死,便已经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随后落入河水中,淹灭在浑浊的河水里不见了。

    随后又亮起了火把,这些人便这么劳碌了一夜。

    第二日苏义为两位工部官员送行,而后去了衙里办公,他坐于桌前,忽然有些心神不宁,又记挂着堤坝的事,想要去看看,却在此时衙前有了响动,只见一身是血的捕头庞贤生冲了进来。

    “大人,不得了了,东坡堤坝被人凿穿了,那儿守着的差兵,昨夜一夜之间被杀光。”

    原本是庞贤生领头去的,如今只剩下他一个人回来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