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仙……大大大仙……你你你放我下来……我我我……”殷四语无伦次,样子险些就要惊疯了,鹿蜀使了个聚魂咒,令他安静下来,落在了地面上。

    “只有作恶之人才会来到吾之地界,这等人往往有两个下场,一是成为吾明日的早饭,一是将自己恶告与我知,让吾评断评断。汝是想选个痛快的死法,还是想将你生平之恶说与我知?”鹿蜀的声音听起来像个少年郎,说出来的话却使殷四心惊。

    他想着,要不然,随意编上几个,糊弄过去了事,等回到了家中,做几场法事,保管这妖怪不敢上门。

    鹿蜀笑道:“吾会读心之术,汝莫要糊弄,若吾来日察觉汝今日所言有异,必令我手下精怪扰汝世代不得安生。汝可想好了?”

    殷四大惊:“这……大仙,小的平日里安分守己,实在不知自己做了什么恶事啊,还请大仙提点一二。”

    鹿蜀笑道:“你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家中做的什么营生?”

    殷四道:“小的名叫殷金止,家住在城东,在城东有一家瑞欢绸缎庄,在苏城各处都开了布行,都叫做月祥布行,上至圣上下至平民,皆有用我家布料做衣的。”

    鹿蜀道:“绸缎庄与布行都是汝一手创立的?”

    殷四一惊,道:“布行确实都是我创立,但这绸缎庄,那是我师父遗留下来的产业。”

    “汝的师父?”鹿蜀高声问道,“他现在在何处?”

    “已经……已经过世……”

    “为何过世?”

    “是……是……因病过世……”殷四全身又开始颤抖起来。

    “汝可想清楚了?”鹿蜀喊道。

    “大仙……大仙……求求你饶了我吧,我家有小儿还未成年,一家人等着我照管生意,店里这样许多人口,还请大仙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我今后定痛改前非,烧香拜佛。”殷四在地上连磕了几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