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嫣的嘴角瘪着,好像立马就要哭出来似的。她不懂得她堂堂一个郡主竟要低声下气地为一个和自己毫不相干的女子疗伤,这也就罢了,她的好心被当成驴肝肺。至少她在秋长渭眼里看到了这点。

    隗夕感觉自己仿佛身处事外,她有些惘然,不知道他们为何而争吵,但争吵的中心始终围绕着她。她听见秋长渭称这个丫头为“冯嫣”,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就是冯府的小郡主。她见过的郡主往往都是温婉尊容,有一种深闺女子的自我约束感,而冯嫣这样天真烂漫的,却不曾有过。

    她的第一反应是钦佩,因为她即使透过冯嫣那双充满怒火的眼睛,依然可以看到冯嫣对秋长渭的仰慕,还有被仰慕的人责怪的委屈。她不得不佩服秋长渭,他身上总是有这样的气场,可以令人对他肃然起敬。但实际上,从秋长渭冷静的话语中,她听不出他对冯嫣的半分责怪。

    冯嫣的话一半是真的,一半是她自己施予的冲动感情。她正说出了隗夕千千万万遍想问出的话,为何她一个无名小卒可以让秋长渭一而再再而三地分心。她何德何能,连累了他,但不受任何责怪。

    她试图将这一切无法解释的现象归结于秋长渭对她的怜悯,对她的善心,甚至是之后的师徒情谊。但好像总是少了点什么,让这一切的理由变得丰满起来,但在她所敢想到的范围里,她穷尽一切气力依旧找不到。

    当站在她面前的两人相对无言时,目光就集聚到了她身上。她顺下了眉,低下眼,没有话说,因为她心中有愧。

    在一番短暂的争执过后,秋长渭送走了冯嫣,安静地倚在门框上望着初露山林一角的山月。

    隗夕望了望他的背影,那种愧疚感愈发加重。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当逃兵,至少要服从指令,休养生息,在确保自己的身体状况不再连累秋长渭时,选择一个时机告诉他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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