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孩子,我更不愿你承受生子之痛。”凌靖尘说的很镇定,似乎只是在说着一件盘算久远的决定,“你嫁给我,一切境遇或许不如弦月山庄,步入深宅王府,连江湖中的坦坦荡荡都没有了,将来之事难以言说,但只要我们一起走,过程就会比结果更重要,对吗?”他温柔地将她落在额间的碎发轻轻别到耳后,取下她头上的那根名贵的白玉簪弹指将它飞了出去,灭了房间之中最亮的那一根烛火,玉簪落地应声而碎,房间昏暗而情丝氤氲,只留下远远燃烧的那一对龙凤喜烛。

    “寂初,我若负你,必如此玉。”

    那些尚未说出口的言语淹没在他们专注而深情的吻里面,他的吻从额头唇瓣再到她的颈间,原本有些凉的体温现在已经热的发烫,她雪白的肌肤上烙印下他灼热的痕迹。

    她承受他的爱意,当她皱起眉头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觉自己的睫毛竟已不自觉地潮湿了起来,一滴泪从眼角顺着脸颊留下,悄悄地消失在了墨黑的发丝之中。感觉到了她的异常,他重新吻上她的唇瓣来阻止她咬的更红肿,这一次不是难舍难分的深吻,而是他知道自己弄痛了她而有些自责的浅浅相吻,知道他心中所想,姜寂初双手重新环上他的脖子,主动加重这一次的吻。

    二十一岁的姜寂初,这个平静如水的良夜,嫁给了她一生所爱的男子。

    是从什么时候爱的呢,她真的不知道。

    也许是竹苏紫林峰上十多年的朝夕相处。

    也许是分别时,从心底滋长的那一份渴望相见却不自知的思念。

    也许是他举行一场天下皆知的国婚时,她选择了转身独自承受了那一份孤独。

    那个夜晚,她总是抬头望着天,不知是那轮圆月太美还是无数次想要倒回眼中的泪。

    他们也曾形同陌路,也曾尝试过相忘于尘世。

    可是在生命中为彼此留下的痕迹,却随着时间的推进而愈发深刻。

    回首时光,他们已在各自的人生轨迹中前进移步,却每一次都在尝试着挣扎着靠近彼此。

    那种早已根深蒂固的爱,在生死之间尽数转换成不能拔除的刻骨铭心。

    终于,她还是等到了他的一句:我娶你,你嫁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