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人知道大熙已故温誉皇后夕氏竟然师从竹苏。

    黄昏后,闲云逐月。

    夜落时,天际沉黯。

    星空下,紫林峰上是等待归人的孤影。

    姜寂初正坐在石案上隐约看见人影走来,直到借着身后庭院里面的灯火看清之后,她浅笑着走上前去问道:“怎么在藏书阁待了这么久,是不是找到解毒之法了?”

    初秋之夜,山中的凉已经足够让人着寒,凌靖尘略微点头让她放心叶凉歌的解毒之事,随后解下自己的披风轻轻披在了姜寂初的身上说道:“师父已经在准备了,估计明日就可以为叶姑娘解毒了,放心吧。”

    言语之间,他正给她系着披风的带子,无意之间碰到了握在她手中的玉箫,寒时暖、炎时凉,沧澜古玉无论是做成器件还是玉佩,只要随时戴在身上,对身体是极好的。

    姜寂初想起尚方南的那桩壮举,思考之后仍不知其深意,于是侧过头来问身旁的他:“尚方南今日写了很长的一封信送回了剑阁,说实话,认识他这么久,我还从没见他这么认真的写过字。”

    凌靖尘猜到了九分:“他和荀家小姐的婚约是今年暮秋时节,不出意外今年夏天过后荀姑娘就要开始备嫁了,不管他愿意还是不愿意,成亲终归不只是两个人的事,结亲是两姓之好,考虑的总要全面些。”

    总归是尚方南的私事,他们都不太好多言,于是说了一两句便止了这个话题。

    此处距离姜寂初的庭院还有好一段距离,两人在月下不紧不慢的走着。

    其实自他一回来,她就察觉出了他隐晦中的不对劲,她拉住他示意停下脚步然后问道:“靖尘,你心里有事情。”

    同所有从前共处的日子一样,他们彼此的一点异样都足以让对方察觉到,凌靖尘今日却不知道该从何开口,他迟疑了几刻说出了心事:“时至今日,我才知道我对母后的了解太浅,不,简直就是一无所知。”

    “你不是去藏书阁了吗,怎么想起了温誉皇后?”

    “找寻竹苏前辈的所学笔记,我却看到了母后的那本,上面是她的名讳也是她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