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黄福喝水喝多了,睡到半夜,突然觉得要解小手,他下了床,走出了屋子,看到公韧的草屋里还在亮着灯。黄福心想:“这个公韧,想必是为军务操劳,这么晚了还不睡觉。”所以也就没有在意。

    快天亮的时候,黄福又起来解手,看到公韧的屋里还是亮着灯,黄福不禁有些着急起来,想:“虽然是为军务操劳,可也别太劳累了,累坏了身子,明天要是打仗那可怎么办?这个公韧啊……”

    黄福就在门口敲门。屋里公韧问:“谁呀?”黄福答:“我呀!”好半天,公韧才开开了门。黄福进了门,看到公韧有些紧张,就问:“这么晚了,还不睡觉,你在干什么呀?”

    公韧张开两手说:“没干什么呀!”“没干什么还不睡觉。”公韧说:“我这就睡,这就睡。”然后才躺在了床上,旁边睡着打着响鼾的唐青盈。

    第二天晚上,黄福出来解手的时候,看到公韧的屋里还在亮着灯,黄福就有点儿不高兴了,说道:“这个公韧,怎么这么不注意身体,当兵打仗全仗着个好身体,没有个好身体怎么行,真是的!”

    黄福就到了公韧的草屋前,敲了敲门说:“公韧啊,抓紧睡觉,明天还有明天的任务。”屋里公韧说:“我这就睡,这就睡。”

    黄福虽然回到了自己的屋里,可是心里还在挂念着公韧,仍然在关心着公韧草屋里的灯光,直到快天明时,公韧屋里的灯光才熄灭。

    白天时,黄福就对郑士良说:“这个公韧呀,晚上也不睡觉,不知道在捣鼓什么玩艺?”郑士良说:“我也注意了,公韧这两天的灯光几乎一直亮到了天明。到了白天,一直打不起精神来,要是这样的话,就把身子拖垮了。”黄福说:“晚上,咱俩就去看看,看看这个小子到底在鼓捣什么玩艺。”

    半夜里,两人睡了一觉,才一块儿约着,轻轻的来到了公韧的草屋前。果然,屋里的灯还在亮着。两人互相望了一眼,就悄悄地来到了公韧的窗户底下,黄福从嘴里抹了一点儿唾沫,往窗户纸上一蘸,掏了个洞,然后从小洞里往屋里瞧。

    屋里的一张桌子上,油灯在亮着,公韧趴在桌子上,正在一摞纸上挥毫泼墨,奋力疾书。写了一会儿,累了,然后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然后又坐下来继续写。写到激动处,似乎坐不下去了,伸胳膊,捋拳头的,写到拿不定主意时,似乎又在凝神静思,默默地在思考着什么。

    黄福对郑士良小声说:“原来公韧是在写总结呀,这有什么好神秘的,我还以为公韧得了什么魔症病了呢!”郑士良也从小洞里望了一眼,说:“正好咱俩进去看看,看看他写得什么,也好互相总结一下经验。”

    两个人就一齐敲响了公韧的门,“咚咚——咚咚——”屋里公韧问:“谁呀?”“我呀——”黄福说。

    好半天,公韧才开开了门。黄福和郑士良看到,桌子上什么也没有了,干干净净的,公韧却精神振奋,表面上装着什么也没有做的样子,床上的唐青盈还在睡着觉。

    黄福和郑士良互相又看了一眼,自己刚才的不文明举动,也不好意思捅破。黄福就说:“这么晚了,还不睡觉,你在干什么呀!”

    公韧张着两手说:“没干什么呀?不过,睡不着觉了,在胡思乱想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