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又是一阵鞭炮燃响,请来的乐队鼓乐齐鸣。

    等鞭炮、鼓乐停了下来。司仪大喊一声:“一拜天地——”

    此话刚刚喊完,忽然听得人群中有人一声大吼:“且慢!”

    众人大惊,是谁这么不懂规矩,惊了这大喜的拜堂仪式,急忙朝旁边看去,早见公韧右手执枪,左手在空中挥舞着大声吼叫:“众位客人不要惊慌,我们是革命党。这个新郎是清狗子刘斜眼,他是强娶民女,欺负这个有点儿痴呆的姑娘。我们就是要灭天下不平之事,解救这位姑娘。请大家各走各的道,免得被枪子所伤!”

    公韧周围的十多个人一下子都亮出了短枪。

    众人一听大乱,再也顾不得吃什么酒席了,慌忙抱头鼠窜,还是逃命要紧。

    刘斜眼也斜愣着一只眼,并不惊慌,大吼一声:“公韧,你这个革命党也不要太猖狂了,我今天就是要抓革命党的。看枪——”

    楼上一下子伸出了几十支快枪,枪口对准了楼下的公韧和王达延他们。公韧一看不好,原来刘斜眼是早有防备啊,这个仗就不好打了,但是事已至此,也只能是两军相遇勇者胜,比比谁的拳头硬,枪法准了,公韧也大喊一声:“打——”

    双方一齐开枪,乒乒乓乓打了起来。

    公韧、王达延一齐扑向了西品和刘斜眼。刘斜眼一看不好,光棍不吃眼前亏,撒退就跑,一下子躲进了人堆里。王达延也顾不得刘斜眼了,背起还盖着红盖头的西品就跑,公韧指挥着众人,边打边往外撤。

    刚撤到了门口,大街那边又冲过来了一队清兵,一边冲还一边喊:“抓革命党啊——抓革命党啊——”亏着门口还有一队接应的义军,把那股清军堵在了那边,双方激烈交火,展开了一场恶战。

    公韧心想不妙,看来是清军早有准备,前有堵截,后有追兵,把自己夹在当中了,此时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得大吼一声:“保护好西品,往外冲——”

    这句话刚喊完,只见那位“西品”突然扯开了红盖头,从腰里拔出一把利刃,朝着王达延就是一刀。王达延没有准备,胸口上被刺了一刀,当进鲜血就窜出来了。“西品”马上就要刺第二刀,公韧也算手疾眼快,当时一把就把她的手脖子抓住了,仔细一看,这哪是什么西品,明明就是一个大男人。

    公韧大吼一声:“你是谁?凭什么刺我大哥。”那人大叫:“我就是要杀革命党,我就是要杀革命党。”公韧大叫一声:“好你个冒充的西品,竟敢杀我大哥!”公韧一枪把他打死在王达延背上,又赶紧把他的尸首拉到了一边,省得玷污了大哥王达延。

    公韧再看王达延时,只见他双目紧闭,面色苍白,早已没有了一点儿意识。公韧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掏出了急救包,给王达延从衣裳里面堵住了伤口,然后用匕首割下了一缕布条,从外面给王达延缠了几道,小声说:“大哥啊,你先忍一忍,我们马上冲出去,就给你治伤。”公韧背起了王达延大声地吼叫:“弟兄们,给我狠狠地打,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