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肚子了都不知道是谁干的,你到底在外面跟谁乱搞?”

    段馥反而不生气了,“跟人睡觉就是乱搞?那我都不知道跟多少人乱搞过,我说我不想跟别人乱搞的时候,你是怎么逼我的?”

    他现在的样子可气又可怜,可气的是他根本不拿自己当回事,年少失足的经历被他用来当成刺激段修雅的工具,可怜的是从头到尾受害人只有他自己,他还在觉得自己这样说出来能伤害别人。

    “反正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他破罐子破摔地瘫在躺椅上晒太阳,“你就把我当垃圾扔了不好吗?我自己还能过得快活点。”

    段修雅罕见地在他面前沉默下来,一句话没说陪着他晒到太阳落山,佣人把睡着的段馥抱到卧室去,凌北就在花园亮起的夜灯中坐在段修雅对面,看见与自己如出一辙的疲惫面容。

    “段总还没想好怎么处理吗?”

    “反正不会放他走。”段修雅靠在轮椅上,“那两个野小子,有机会找到的话,能给钱尽量给钱打发,别让他们再出现……你在发呆?”

    “……我在想。”凌北说,“不如就放段馥跟他们走好了,如果他真的喜欢。”

    “开什么玩笑,不知道哪来的野小子,养不养得活孩子另说,段馥跟着他们能过什么日子?”

    “那如果他喜欢呢?”

    “那也不行。”段修雅断然回绝,“你别忘了,我把他养大的,我说了算。”

    “段总,这种话在别人面前说说算了,别当着段馥的面说。”

    “为什么?”

    凌北深深叹了口气:“他之前偷藏碎瓷片在枕头底下……”

    段修雅想起段馥动不动借着发脾气摔东西,心里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