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有猎物被欺骗时,他张着嘴——那姑且就算是嘴吧,像一株再寻常不过的普通生物,罗九的手靠近它时,枝叶还跟着摇晃了一下,好像是被自然风吹拂的正常反应。

    可四周无风,它又怎么晃得起来?

    罗九把手指探进“嘴”又飞快抽出来,它没有反应。

    她又把肉条丢进“嘴”里。

    这回它动了,贝壳状的嘴快速闭拢,过了十几秒,罗九徒手掰开了那朵咬人草,手指触摸着锐感十足的边齿,在指腹皮肤上留下来道道白痕,而被它吞进去的肉上,缠绕着一层半透明的消化黏液,因为外力介入而无法闭拢,植物在颤抖。

    “应该是变异的捕蝇草。”罗九得出结论。

    当一种植物生长的足够多时,出现一两个突变种是会正常的现象,只是没想到会从“睫毛状”变成了“利齿状”。

    罗九心想,一定是董先在疏通通道的时候,无意中将手伸进了它的嘴里,“变异捕蝇草”感应到猎物就合上嘴,锋利的边缘扎破皮肤,就成了咬。

    “好了,走的时候都小心点,只要不把手伸进去

    ,它不会咬人的。”站在最前方的罗九自然而然成了开路的人,不过她的暮色比砍刀更锋利,任何生物在它跟前都得折腰。

    地上掉满了被割下来的植物。

    被植物覆盖的小路只有十来米,后半程走的很轻松。

    出来的时候,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高大树木生长的地方,撑出了一片足有十几米高的开阔空间,没有了无孔不入的草腥味,就连空气都变得清新,脑子也跟着清醒不少。

    放眼望去,四周都是树,而比起藤蔓、灌木和各种奇奇怪怪的植物,树明显要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