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这在张良看来,的确都是“小事”而已。

    甚至屈氏整族南迁,也当不得什么大事。

    而这其中所牵扯的些许波澜,就更不值得如何关注了。

    重要的,是接下来的胡亥入蜀,以及熊启回楚。

    于是张良并未回话,又懒洋洋落了一子,只是在棋子落下之时,为白子所反射的阳光稍稍眯了下眼。

    “对于楚王下《罪己诏》之事,屈子怎么看?”

    “将罪责归于己身,王上有担当。”屈原语气平淡,似乎所谈论的并非是他一手教导出来的弟子。

    但从称呼上的改变,张良看得出,屈原直到罪己诏发出之后,才真心认可了熊横为楚王。

    “只是如此一来,楚王身后之名,可就更不好听了。”

    “后人闲谈是非,与今何益?”屈原对所谓的身后之名毫无顾忌。“况且被逼逊位之君,本也好听不到哪儿去。”

    也对。

    深受儒家思想熏陶的张良点了点头。

    不同于著书立身,以求名传千古的儒者,战国时代的大多数士人对于身后之名,其实看得并没有那么重。

    大争之世,士人们的关注点都只在今时今日,对于身后事,关注得并不太多。

    而屈子本身更不是一个看重身后名之人,否则也不会做出那等弑君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