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澜这话说的虽是客气,可眼神之中的冷意,却叫忠勇侯满心的忐忑。但方才自己二儿子又是一副自己占理,不怕他们来质问的样子,心中也不由摇摆起来。

    “坤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跟你有关是不是?是你打的顾公子?”

    奕世子口口声声,那顾珏翎是他世子妃唯一的弟弟,他这个做姐夫的如何如何,可自己儿子不也是顾珏翎的姐夫吗?他这么说,好像自己儿子跟他们全然没有亲戚关系一样。

    “我是跟顾珏翎动了手,可我也被打了,我脸上这不也有伤吗?”这崔盛坤看起来也很不服气,指着自己脸上的伤口嚷嚷道。

    忠勇侯心想,是啊,自己儿子也受了伤,纵然他是定安王府的世子,如今正受皇上重用,也不能光偏向那顾珏翎一个人吧?要说打架,都动了手,也不能只怪一方。

    谢安澜闻言冷冷一笑,没有搭理崔盛坤的反驳,而是扶着欢颜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坐了下来,他自己紧接着也在欢颜的旁边落了坐。

    看到谢安澜这样,忠勇侯心里更没底了。

    此时,只见谢安澜的目光冷淡地落在崔盛坤的身上,“是啊,二公子也受伤了,我看到了。可你这一点点伤,可要比翎儿浑身是伤的样子,看起来轻多了。算了,不管谁伤得重,谁伤得轻,这都不算什么,我们且来论论这件事的错究竟在谁。二公子,侯爷也在这里,你且说说,今日你和你的那些朋友为何要对翎儿动手?”

    “我……我不过是要赊他一顿酒而已,当时身上没带银子,我想着我也是他姐夫,算是半个兄长了,当时我那么多朋友也在,他好歹也会给我个面子,让我先欠着,等以后再给,可谁知道他坚持不让我赊账,非要我给现银,我拿不出来,他就……”

    “他就如何?”谢安澜追问。

    “他就对我动了手。”

    谢安澜又是一声冷笑,“是吗?二公子,当时有那么多人在,你可得好好想想,别说谎,要不然到时候被指证你说的是谎话,那大家面子上可都不好看了。果真是翎儿先对你动的手?”

    崔盛坤面色一白,“当时我喝醉了,有些记不大清了,反正就因为这个闹了起来。奕世子,我知道,顾珏翎是世子妃的弟弟,可那也是我妻子的弟弟啊,若不是因为真的生气,我会跟他动手吗?世子你也来评评这个理,我好歹是他的姐夫,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就不能给我个面子吗?他这样做,叫我将来还怎么在京城里混?”

    忠勇侯听到这里,已经知道是自己儿子理亏,是他先不给酒钱,听他方才躲躲闪闪的语气,只怕也是他先动的手,他们可全部在理,如今奕世子和世子妃都上门了,赔礼道歉肯定是少不了了,只希望这件事不要再闹大了。

    他正要叫自己的儿子给奕世子和世子妃道歉,却又听得谢安澜冷声道“面子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挣的。你说翎儿不给你面子?我看他是很给你面子,你才会这样蹬鼻子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