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当我是危言耸听。谁先做初一,就别怪安和做十五。她是姓刘没错,但却是皇家正经记名的公主。真惹着了她,以为她会忍气吞声?我这张老脸,都不顶用。”

    他语出惊人,不理会神色大变的方氏母子,耷拉下眼皮对刘德轩道:“留下,我有事交代。”

    方氏即心惊又不忿,回屋后拉着儿子抹泪,“可是她的亲侄儿!她怎么能这样阴险!这事不是的错,是娘的错。当初祖父问也不问娘和爹就应下婚约,娘就算拼着忤逆不孝,也该拦下!”

    刘青卓亦是又羞恼又不耻,神色倔犟道:“母亲不必自责。我只觉愧对祖父,并不觉得退婚之事有错。如今看清公主的算计,更无后悔。这样的亲家,我无福消受,刘家也高攀不起。”

    方氏又是骄傲又是不甘,正想再安抚几句,就见落后一步的刘德轩冲进屋内,喝道:“还敢乱说!我看就是口没遮拦,背地里和卓儿念叨这些妇人之见,才教坏了卓儿!竟对公主生出不敬、对安安生出不满来!”

    “安安那样的脾性,做亲戚可以,做儿媳忍得了,我受不了!”方氏强了一句嘴,见丈夫脸色阴沉,不由又心虚又后怕,“父亲和说了什么?父亲要是不肯出面,我亲自去给公主磕头还不行吗?左右亲事再不能做,我就是豁出脸面,也不能让卓儿受制于人。”

    “父亲不肯出面?父亲是不能出面!真惊动他老人家,仅剩的那点余地也别想转寰了!”刘德轩又气又无奈,懒怠和方氏理论,指着儿子怒道:“觉得自己没错?错的可多了!我看是读书读傻了,还当自己是天下最正派的!

    我问,闲话怎么传出来的,那些纨绔子弟打哪儿听说的,又是谁想坏安安的名声?不知道!只知道这是个借题发挥的好机会!撇开婚约不说,只说公主府名声不好,刘家又能得着什么好?

    亲戚亲戚,就是这么做人亲戚的!听到闲言碎语,不想着赶紧处理干净,只想着自己!当刘嬷嬷是来替公主示威的?刘嬷嬷只说经过不说其他,是留着尾巴不让祖父难做!

    祖父留下我,就是让我亲自出面把这些首尾收拾干净。闲话是真是假,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刘家的态度,公主肯不肯放过还回信物,端看刘家怎么做!

    不后悔?要不是公主顾念祖父留了余地,想后悔也没地方后悔!没有祖父对公主的养育之恩,刘家确实高攀不起公主府!”

    他是典型的严父,劈头盖脸一顿骂,直让刘青卓坐立不安,跪地道:“请父亲息怒!”

    “冲卓儿发什么邪火!”方氏则是典型的慈母,平时软和,为了儿子就硬气了,“身正不怕影子斜!说到底是安安自己不规矩,才惹出这些事来,卓儿有什么错?我早说安安不合适,偏一味听父亲的。”

    刘德轩气极反笑,“我不听父亲的,难道听的?是父亲眼光老辣,还是的喜好可信?”

    方氏噎住,刘德轩见儿子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却仍紧咬牙关不反省,甚至连一句辩解也无,不禁面露失望,越看这母子俩越眼睛疼,怒哼道:“要是真君子、真正派,就别让祖父操心,让老子一把年纪还要给擦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