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菲雪低头咳咳咳,一路咳回东跨院,倒在床上蒙着被子大笑:针线没长进,依旧亲自动手。念浅安和殿下的感情越来越好了。不过衣料似乎裁得小了点,殿下穿得下吗?

    她这边苦恼要不要帮个手,那边下衙回家的楚延卿却很欣慰,翻看着初具雏形的小号朝服给予肯定,“难得知道避讳,虽是私下穿着玩,但绣黄鳝确实比绣四爪龙妥当。”

    沉重变冷漠的念浅安:“……”

    行吧,黄鳝就黄鳝。

    反正某人很“绅士”,只是想看她穿男装。

    她一脚踢远针线笸箩,挺身往楚延卿脖颈凑,“哪来的酒味儿?”

    “下衙时八弟来找我,一块儿喝了两杯。”楚延卿顺势倒进念浅安肩窝,扯开领口舒了口气,歪头轻笑,“四哥忙着陪四嫂,八弟是代四哥赔罪来的。说今儿委屈了,姜姑姑多有冒犯,请别计较。八弟特意自带好酒,我岂能不吃敬酒?也替喝了两杯。”

    说是代四皇子赔罪,其实是代姜贵妃服软。

    长辈即便有错,也没有给晚辈赔罪的道理。

    八皇子虽古板但黑白分明,赔罪赔得委婉而诚心。

    楚延卿深嗅一口念浅安沐浴后的清香,语气略复杂,“以前只觉得八弟性情古怪,见着哥哥姐姐们总爱板着脸,张口规矩闭口道理爱教训人,比御史台那些大夫还不通情理。现在看来,八弟倒比四哥像样多了。”

    说什么忙着陪四皇子妃,一听就是借口。

    四皇子为人行事,还不如八皇子端方大气。

    不过,楚延卿凭什么说八皇子,他以前也很爱拿规矩道理教训原身啊喂!

    念浅安默默无语,又默默看一眼毫无自觉的楚延卿,很识趣地没有重提黑历史,由八皇子想到七皇女,“只能说歹竹出好笋。八弟讲道理,七妹也听得进道理。我听七妹说过,八弟似乎不太赞同姜贵妃和四哥的某些想法、做法。这几年也不亲近魏相一系。反而闷头扎进工部不肯挪动,一心干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