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宝特意派大徒弟把关,代表的自然是陈宝的意思。

    而陈宝,从来只代表殿下一人的意思。

    特意掐着时辰来却没能撞上殿下又如何?

    收她管事权的真的是殿下,更甚者,她原以为皇妃狐假虎威的可能性,此刻也成了泡影。

    殿下竟这样维护皇妃?

    连这类内宅琐事都替皇妃做在了前头。

    十然低下眼垂着头,蹲身正要告退就被人一把扶住,耳听小豆青笑道:“先别急着走,皇妃晓得能干,现有件差事等着派给呢。往后啊,殿下穿用的针线就交给来管了。”

    说罢转头看百然三人,接着道:“以后洒扫粗活就不用劳动几位妹妹了。几位做事可靠仔细,我都看在眼里,如今也能放心将卧室的布置事宜交给几位来办。除了勤换卧室各处防护用的垫子席子,还得多加上净房一处。头先听殿下说皇妃今儿是在净房里醒来的,可把我唬了一跳!”

    她连声道有劳,百然三人忙道不敢当。

    殿下要的那两次水,可不就是直接送去净房的么?

    十然只觉心如针扎,侧身避开小豆青的手,道声不敢劳烦,又面向上首感激道:“奴婢必定担好新差事,奴婢谢皇妃抬举。”

    “皇妃何必抬举她?”小豆花一等四大宫女随退去外间的陈宝徒弟离开,就说起长短来,“十然比殿下还大三岁,如今二十三,再过两年就该放出宫了。下马威就该下足了,收回她的管事权闲着正好。”

    “一个教引宫女罢了,值当皇妃给她下马威?”小豆青点着小豆花的额头佯斥道:“皇妃做主让她管针线,是念在她这些年没功劳也有苦劳,到底服侍过殿下一场,闲着她没得让院里其他老人寒心。殿下都不说什么,倒多话。”

    念浅安笑看小豆花,“小豆青稳重周到,深得我心,只管听小豆青的没错。能和和乐乐地放出宫,何必招人怨?这得多闲才没事找事瞎斗气!”

    她站小豆青,远山近水则坚定站她,“皇妃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