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和公主知道他问的是什么,硬下心肠笑道:“事关太后的流言还能有假?安安接了指婚懿旨后,不知道多欢喜。”

    楚克现捏着草贴的手松开,强撑出笑脸道:“我知道表姑母疼我,我都听表姑母的。”

    安和公主即欣慰又心酸。

    这孩子,真是个好的。

    从小到大心思都正,有情有义,更有大局观。

    只可惜,和女儿有缘无分。

    安和公主压下恻隐,像小时候一样摸摸楚克现的脑袋,“也是大人了。现在要不是坐着,我都够不着的头了。男子汉大丈夫,多的不必我深说。要是同意了,将来就要尽到自己的责任和义务,别叫我失望,更别叫自己后悔。”

    楚克现红着眼笑了,挨着安和公主静默片刻,收起草贴轻轻点头,声音微哽道:“一事不烦二主,等我秉明祖父、母亲,还请那位官媒登门下定。”

    安和公主没有送他,只看着他留在桌上不曾动过的茶水,长长吐出一口气。

    她提过一嘴储位,回家窝进外书房的刘乾也正说着储位,话说得和安和公主异曲同工,“先成家后立业,六皇子亲事一定,朝中已经有人蠢蠢欲动。等三皇子、四皇子的正妃人选明朗,几位皇子谁人堪当储君,恐怕就会提上议程。”

    念驸马正和他对坐下棋,闻言捻着棋子轻笑,“以安和跟坤宁宫的关系,公主府和刘家注定要支持六皇子了。”

    刘乾不看棋盘,只看念驸马,“六皇子动作那样快,是不是捣了什么鬼?”

    念驸马落下棋子两手一摊,笑得很光风霁月,“我可没捣鬼。不过是偶遇林松,闲聊时说漏了嘴,林松将克现私下求娶安安的事儿告诉了六皇子,可和我无关。”

    偶遇个屁!

    林松是楚延卿的暗卫头子,哪儿是那么容易偶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