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唐寅要念第四遍的时候,严世蕃突然眼睛一亮,站了起来。

    关老夫子急忙问道:“严德球,你可是有了什么法子?”

    严世蕃笑着拱手行礼道:“夫子,办法我是有了,不过这件事情,还需德高望重之人说了才好用。”

    在场之人中,称得上德高望重者,非陈清源、关老夫子和岳老举人不可,只是问题本是陈清源提出来的,他不可能自己打自己的脸。关老夫子却是身份不大合适,自己为弟子发声,显得公信力不足。

    如此一来,唯有岳举人是最为合适的人选了。

    岳举人见所有人都看向自己,摊开手,无奈道:“看我做甚,我年老迟钝,可想不出什么法子。年轻人,你就不要跟老朽打哑谜了,直接说出来便好。”

    严世蕃微微笑道:“前辈想不到,我却可以把想法借给前辈!”

    严世蕃此话一出,一直坐在陈清源旁边的不吭声的分宜知县彭达春突然哈哈大笑:“妙!妙极!德球贤侄既然不肯说,便由我说如何?”

    关老夫子眼前一亮,笑道:“县尊大人是分宜的父母官,说话自然管用。”

    彭达春此次不请自来,本就是为了拉近与陆离的关系,现在能够有机会为陆离说话,自然乐意之至。

    他微笑道:“要解决这个难题,关键就在一个‘借’字!”

    他见大家似懂非懂,笑道:“圣人认为,守丧三年并不是礼的要求,而是个人之仁心的要求。子归他要解开这个困局,当年英宗朝只是说不准官吏夺情,却没有要求民间不得借孝!”

    明朝时明文规定,“内外大小官员丁忧者,不许保奏夺情起复”。英宗朝更加禁止官员夺情

    起复为官,这就把大家的思维限制在其中。现在彭达春提起民间借孝之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点头称道。

    唯有这样,陆离才能在三年守制期内,参加科举考试考取功名而不遭人诟病。更重要的是,在场的诸位就代表了整个分宜县的士林阶层,他们都认可的事情,也能被整个袁州府的读书人所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