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洗好澡,只穿着T恤,不好意思开门。】

    屠苏大步回到房里,然后往浴室走去。

    他惯常受不了脏乱,但这一次他来不及把衣服都一件件脱下叠好,就这么直接打开了浴室的花洒,冰凉的冷水从高处落下,瞬间就覆了屠苏一头一脸。

    身高腿长,体格锻炼得矫健有力的少年裸着上身,让冷水浇盖着他燥热不堪的身体。

    水珠沿着宽阔的后背徐徐落下,他在冷水中使劲调整呼吸,过了好一会才算是忍下了身体的疼痛。

    他抬手捂着后颈,明明金属片没有任何反应,一样完好,他却觉得自己在程解意说出那句话的当时,就想不管不顾地闯进去。

    看一看……除了T恤,还穿着什么。

    屠苏抹了一把脸,低头看着下半身,现在是晚上九点半,距离他彻底平静,大概还需要好几个小时。

    程解意合上门,这才缓缓松了一口。

    只是一回头,原本坐在沙发上的阿宴还有床底下的云澜都不见踪影。

    房里的窗户大开,只看得到外边漆黑一片的天空和一轮明月。

    程解意衣服当然穿得好好的,只是因为阿宴死活不走,他不得以才诓了屠苏一下。那个总是冷静自持的少年,就像古代的书生误入小姐的闺房一样,脸上露出了一副万死难辞其咎的表情。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程解意站在床边,眼前只有浩瀚无尽的大海,再也看不到半个人影。

    只是程解意抬头看着月亮,耳边回响着他刚才与阿宴僵持时,阿宴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