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胡麟玉,给你写信的人。”胡麟玉毫不见外地挨着章怀宁坐下,“我和开阳派……不,我和何不隐的恩怨,还要从十几年前说起。”

    胡麟玉的故事很长也很悲惨,他曾经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富少爷,因为一时的好玩离开家去追寻真爱,想要做一个名满天下的大侠。

    后来他不大不小算个侠客了,也找到了想要共度余生的人,再想回家的时候却发现家已经不在了。

    家中所有人均遭杀害,原因就是他家中的那本《天罡命法》。

    “胡少侠你……节哀顺变。”胡麟玉收敛了意气风发的笑脸,平静地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但章怀宁从他眼中看到的除了愤怒,还有悲痛和内疚。

    在章怀宁看来,所有情绪之中最令人痛苦的是内疚,因为愤怒或是发泄或是随着时间释然,内疚和自责则无处排解,只能试图做些什么弥补,偏偏大多数都无法弥补。

    胡麟玉沉默了片刻,又恢复了之前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章掌门怎么不问我这与开阳派有什么关系?”

    “有什么关系?”

    “是他想在复春山英雄大会出风头,为了削弱其他门派,故意散布《天罡命法》下落,好让想取秘籍的人自相残杀,让得到秘籍的人生不如死。”

    胡麟玉道:“此人道貌岸然,最擅装腔作势,当年他与我爹交好,将刚刚出生的女儿与我定了娃娃亲。六年的交情,我爹几乎把他当做亲生兄弟,而他的目的,从头到尾就只有那部秘籍!”

    “定亲?”章怀宁道:“何金玉过几天在扬州城选亲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听说了,不过我与她的婚事十年前就已经作罢了。何不隐在群英会没能达到目的,又拿女儿来利用。”胡麟玉转过头看向章怀宁,“请你把我带进开阳派,我要当众揭露何不隐的真面目。”

    “胡少侠,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但是多年前的事情无凭无据,证明起来并不容易,待我私下问过何不隐再给你答复。”

    他并不是想坐视不管,这件事他记下了,要是有机会肯定会伸张正义。

    只不过他现在的身份和之前不一样,一举一动都是锦刀门的意思,他想相信胡麟玉,但是万一他的话中有一点掺假都可能抹黑锦刀门的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