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们可以试试,”法师说:“这个药水的配方来自于红袍,他已经做过了上百次的实验。”

    “人类,还是兽人?”

    “这点恕我无可奉告,”法师狡猾地说:“我只能保证药水是有效的——您准备好了药水基底吗?奥克斯祭司?”

    “我杀光了我最后的几个人类奴隶。”奥克斯祭司说:“我最喜欢的女奴和最聪明,最有经验的牧者。”

    “您会获得更多的。”法师说。

    “如果我的族人死了,”首领说:“我会将你的头挂在我的帐篷前面——奥克斯祭司会让我的弟弟继承我的位置。”

    法师只是轻轻一笑。

    那个浑身长满了棕红色猪鬃般毛发的幼兽人被叫进了祭司的帐篷,他的眼睛在昏暗的帐篷中闪闪发亮,因为紧张而毛发直竖,在看到祭司的时候,他恭敬地四肢着地爬了过去,舔抿他露在外面的脚趾,然后是首领。

    奥克斯祭司从一个很大的陶缸里舀了一碗黑乎乎的水,又往里面加了点亮闪闪的东西,“喝吧,”他说。

    幼兽人毫不犹疑地接过木杯,喝掉了里面的液体,那是血,他咂着舌头,人类的血,但很奇怪,像是存放了很久,又像是刚从血管里喷出来的。

    没过多久,他就感到饿了——但他记得自己刚吃光了一头鹿的整个前胸。

    奥克斯祭司与首领密切地关注着幼兽人的情况——他先是表情古怪地抓了抓自己的脸,一大缕毛发连着皮肤掉了下来。

    首领再一次跳了起来,全然不顾阿尼莫斯的牙齿与绞紧的身体,但奥克斯祭司挥动他的手,强迫他坐了下来。

    然后他们听到了极其奇异的声音,他们第一次听到这种声音,但可能今后再也无法忘记——那是皮肤、肌肉、骨头生长的声音,旧的毛发脱落,新的发毛又生长了出来,肌肉在新生皮肤的包裹下伸展凸起,骨头发出咯咯的声音,幼兽人痉挛着倒在地上,浑身抽搐,疼痛让他的眼睛逐渐变成了红色,流出的汗水、眼泪与唾液浸湿了祭司的地毯。

    所有的成长终告一段落时,幼兽人,或说一个崭新的,成年的强壮的兽人茫然地站了起来,他看向法师,像是看到了一块鲜美的肉,他扑了过去,不顾一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