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没有什么问题的话,”巫妖说:“我可以用更简单一些的办法吗?”

    “什么?”还是纽特。他坐在地毯上,衣服皱巴巴的,脸上的表情和那只嗅嗅一样无辜。

    他没能听懂巫妖的意思,但他因为长期与危险的神奇动物打交道而逐渐培养起来的第六感正在疯狂地报警……警报,警报,最高警报!

    但那个人,或者说,那个巫师,没有拿着魔杖,也没有念咒语,他只是走向纽特,一只看不见的手直接将纽特提起来,悬在半空,然后他看着那张几乎毫无缺憾可言的脸向他靠近,近到呼吸相闻的地步。

    “那个就算了。”另一个巫师说。

    对方立即直起身来,转身走开,纽特有点脸红,不知道是该遗憾,还是该别的什么,虽然他的警报还在呜呜作响。

    呃,他大概不知道,在另一个位面,相同的情况下,他看见的会是一个笼罩在黑色兜帽下向他倾下的白色头骨,然后他就算没死,也会成为一个白痴。

    “那么我先回寝室了,”巫妖说:“你也是,别太久。”

    克瑞玛尔点了点头,纽特轻轻地松了口气,他觉得自己的压力应该全都来自于那个先离开的先生,但随后他发现,留下的那位先生并不如他表面上的那样温和——或者说,他的温和仅限于纽特愿意服从他的命令。

    “可以到你的箱子里看看吗?”克瑞玛尔问。

    “可,可以……”纽特说:“但它们,我是说,它们并不是那么好吃……”

    “放心,我现在不饿。”克瑞玛尔说,他刚说完,就听纽特的肚子发出了长长的一声“咕……”

    可怜的纽特,他昨晚一夜都在寻找嗅嗅,到了天明又去龙血街租借燕尾犬,又是焦急,又是……贫穷的他就没敢在龙血街吃东西——能够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做买卖,总是因为获利足够大,想要在龙血街弄到价格低廉,口味正常且安全无毒的食物,要比弄到一只狂暴的燕尾犬要难得多了。

    劣魔的皮囊里当然也不会有食物。

    除非纽特愿意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