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不知是谁绊倒了垃圾桶,那声脆响在江宁心脏上无异于核弹爆炸的威力。

    完了。她想。

    尖利嘶叫震得在场所有人都为之一愣,包括在外头窃窃私语的居民。他们根本不知道里头发生了什么,但听见这非人的叫喊本能地开始逃跑。而那队长沉声喊道“都散开!”

    话音未落,数个骨瘦嶙峋的畸形怪物自那天花板上尖叫着冲将下来。江宁刻意留心看了一眼,发现那其中并没有他们要抓捕的猩猩,但那已经无所谓了。

    霎时间,屋里的人乱作一团。隔离服的延展性本就不好,穿上它整个人显得笨重僵硬伸不开四肢。而未穿防护服的给它们咬上一口便全完了。

    混乱之中,外头的围观群众终于散得无影无踪,整栋老楼的灯却在此刻都点亮了。人们听见动静却不敢出门来看,只得在室内煎熬着等待消息。

    刑警拔枪射击,却因距离太近根本来不及反应,慌乱之中江宁估量着应有好几个人被咬伤了。而此刻两只半面腐烂的感染者缠住了队长的手臂,幸而他穿着隔离服感染者的牙齿暂时拿他没奈何,却也并不放过他。

    军官哪里见过这东西,一时间又惧又惊只管蛮力欲甩脱感染者的纠缠。怎料这东西相对于它们瘦骨嶙峋的身子而言力气大得出奇,正待绝望时忽见一根钢管捅入其中一个感染者后脑勺。紧接着又是下一个,这次他终于看清动手的人,却正是江宁。

    但江宁再不管他许多,仗着有隔离服一路尽力甩开膀子厮杀,前前后后约莫有四个感染者死在她手里。当她举着钢管冷眼看着一个已被咬却尚未变异在地上挣扎求饶的警员,正待结果他性命时却被一个人拦了下来--正是苍溪。

    只见他也浑身是血看着那警员,微有吁喘却坚定说

    道“等他感染后再下手。”

    噢,又是这种无用的仁慈。

    江宁这么想着,却也听话地放下了手中的感光。但下一秒,那警员便两眼一翻继而再睁时已是通红一片,龇牙咧嘴地欲向江宁和苍溪二人扑过来。

    一个子弹在瞬间打入它的大脑,它还未来得及起身便又躺下再不动弹了。